我心里尽管愤怒，但还不至于像个泼妇，“徐老，文学本身就是极具个人色彩的产物，往往是作者以主观站在每个角色的角度去认识和理解书中所有的事，而故事本身则来源于作者是否能敢想敢写；对于读者来说，最好的文学莫过于陷进文学无法自拔，文字能陈述的事物本身是有限的，无限的是读者本身对故事本身的理解。”

“你认为你的书是幻想大于实际，还是实际大于幻想？”

“重要的是读者怎么看，不是我怎么想。”

徐生将书合上看向了我，脸上有着一缕笑意，“今天来找我，想问农贸循环的事情？”

我点点头：“我很愤怒，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你想要什么解释？我个人的……还是我身份的？”

“两者都要！”

徐生缓缓起身，走出了亭子，我慢慢跟在他的后面。

“这片园子怎么样？”他指着脚下问。

“很漂亮。”

“你觉得照顾好这片园子需要什么条件？”他又问。

我想了想，回：“以徐家的资源，只要愿意照顾，它就能很好！”

“那如果是一户穷苦人家呢？”

“只要花心思，虽无法有现在的光景，但能保证它能好。”

“能？”徐生没等我回答，继续说：“我告诉你，哪怕我每天雇十个园丁，这片园子也不可能都全好，每天都有边缘的小草或花朵失去生命，这不是有多少资源和能力能解决的事，而是注定如此。”

“所以中心的花草永远比边缘的要好，这也是注定如此？”

“中心的花草它们的根落在了那个地方，这不是人为能解决的，那些边缘的花草一开始也和中心的是一样的，园丁种植它们时，是一视同仁的。”

“可为什么中心就能长的好？”

徐生沉默了会，说：“园丁每天的浇灌都是一样的，只是中心的地段比较好，长的好罢了。”

我讪笑一声，不置可否：“一派胡言！花草的灌溉从来都是园丁的偏执而有：漂亮的，好看的，美丽的花草总是能得到园丁更多的青睐，那些丑陋的不过是顺手罢了。你到现在还和我说这种，这是你的个人解释，还是身份解释！”

我的不敬徐生没有生气，他淡淡回道：“如果照顾这片园子的肥料注定不可能让所有花草都长好，对于园丁来说，舍弃是必然的；园丁要发展，要强大，要有更多的肥料才能照顾好这片园子，而在这过程中，园丁别无他法。”

我已经没心情和他整所谓的理论了，我说：“AI全身检查为什么不给我认证！”

“如果你能赔付医院巨额的设备费用和违约金，那可以给你认证！如果不行，那就自己检查出的病，自己解决。”

我眼一凝，再次问：“那农贸循环是能让农民致富最好的选择，为何也不让我发展！”

徐生冷冷看了我一眼，“你要的发展只是你们村？”

“发展，哪有一蹴而成！”

“废话！你还知道发展不是一蹴而成？”徐生突然大怒，“绿芽莲还一团乱麻！芯片产业的原材料一大堆限制还没着落，你就又想着搞什么农贸循环，你怎么不上天啊！”

“农贸循环就像给农民的一点甜头，对于大多数来说，留给他们的只是基于美好的幻想，根本不切实际！”

“你凭什么说农贸循环只是甜头，没有开始，何来好的结果！”

“那你想过在你试点后需要多久可以普民吗？”

“只要规模起来，随时可以普民！”

徐生怒极反笑：“帝臻，你的绿芽莲如今普民化可做到了你以为的？”

“至少我在做！”

徐生眼睛微眯，几乎阴沉的说：“如果绿芽莲是叫慈善，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你知道你的绿芽莲给社会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

“困扰？”我也笑了，“你不会是在说绿芽莲让慈善机构成为了笑柄的事吧？”

“难道你没有责任？”

“那是你们的事！”

“啪！”徐生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怒道：“帝臻，如果不是你的技术让国家有了改变的方式，你以为你有资格如此姿态和我说话！你只知道绿芽莲帮助了人，可你知道你无形中造成了多大的社会问题吗？”徐生话到此处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用手指着我再说：“你知道每个月有多少企业因为你的AI监测而倒闭吗？因此有多少人失业，有多少人没有了经济收入，更有多少行业因此遭受重创让整个社会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你知道这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吗？你更知道你的随时随地全身检查技术让全国的医疗几乎瘫痪吗！每天有多少病人无处可看，无药可吃。而你呢！你所谓的态度和解决就是建一锁只有过海县才有的免费医院，除此之外你为人民解决问题了吗？你没有！你更不知道因为你的绿芽莲，全国上下的地方政府遭遇了多少质疑和谩骂，慈善机构更是因此被冠上了虚情假意，毫无作为的名号！他们没有了捐款，你知道有多少绿芽莲覆盖不了的地方的人没有了帮助吗？你看到过吗？你更知道因为你的绿芽莲让整个社会掀起了多大的风浪，造成了多大的社会动荡吗？”

徐生仿佛压抑了许久，怒声一刻不停，“其他国家可都盯着！就等着我们自己出问题，自己内部矛盾。这些，你知道吗？”

“你的绿芽莲那所谓的帮助到如今了，你可普民了？农贸循环的普及所需要的经济你能承受得起吗？到最后还不是要国家出钱。可国家那有那么多钱？那有这么多资源？还有普及的过程你可想过需要多少时间？在此期间你认为民众会当瞎子眼巴巴看着吗？你能想到到时会有多少人想移民到大云，到过海县吗？你想过其他省份的社会风气的处境吗？他们会指着政府的鼻子骂虚伪，骂不如你！骂为什么政府不搞农贸循环。到时候你开心了！你得偿所愿了是不是！可你的行为就是孩子般幼稚，你根本没想过后续普及的困难，你凭什么！”

“帝臻……你自视清高，傲慢到了极点！你的发展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那些坏的，那些因此遭殃的，你都归咎于是国家发展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说完徐生转身就要走……但突然，他刚跨出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沉默了几秒，他深深叹了口气：“农贸循环可以考虑，但不能以绿芽莲的形式发展，更不能由你的企业掌控。而且最快也得等国家的前沿科技稳住后才可开始试点”。看着沉默的我，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不要再想着搞什么小动作，国家因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