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0章郷殿邪祭、魂台阴河(1 / 2)盗墓:我,陈玉楼,一心修仙!首页

这话一起。

白半拉明显感觉到洞内气氛,一下凝重了许多。

他不懂什么叫人櫈。

但女尸祭祀,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就是再没见识,他也知道代表了什么。

以活人下葬殉死。

原本只是存在于乡野传闻中的东西,一下闯入眼前,那种压抑和不适,让他一阵说不出的躁郁。

好似连空气中,都浮着一股气的死气。

透过蒙在脸上的黑巾。

强行钻入自己口鼻之中。

呼——

一连呼吸了几次。

他才终于调整好心绪,从前方一众人身边穿插过去,总算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借着火把和风灯的火光。

白半拉终于看清了山腹中的情形。

条石案几上。

堆满了枯骨和腐肉。

看上去人和兽都有。

说是石案,还不如说是一座石台,正对着他们的一侧石壁上,被人用朱砂描出两个血肉模糊的黑猪头。

朱砂千年不蚀,在幽暗阴森的地下,色泽反而愈发显眼,猩红如血,浓郁的几乎都要淌下来。

加上那两个黑猪头画的栩栩如生,乍一看都以为是真实存在。

四目相对。

白半拉只觉得那两个猪头,说不出的邪门。

仿佛正冲着他低低的冷笑不止。

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随即伸手用力紧了紧衣领,仿佛如此,才会将那股子寒气隔绝在外。

视线继续扫过周围。

越看白半拉心思越凉。

除了石案,两侧地上还各自被挖出一座足有几人深的洞窟,黑漆漆一片,但借着灯火,他还是能看得清楚,底下全是白骨。

一层叠着一层。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甚至不少白骨身上还缠着麻绳索扣,四肢都已经扭曲碎裂。

可想而知他们生前遭遇了何等非人的待遇。

“呼呼——”

就在他心如乱麻时。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呼吸声。

白半拉下意识侧过身子,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那头白猿正蹲在自己身边的崖壁上,双眼通红,一缕白气从口鼻中喷出。

光是那张扭曲忿恨的脸。

都能感受到它身上的滔天怒火。

顺着白猿视线,回头看去,白半拉视线一下落在右边坑洞里密密麻麻的头骨上,少说有好几百具。

看牙齿和颅骨形状,明显不是人,而是近乎于猿猴之类。

白半拉瞬间明白过来。

为何白猿会如此愤怒躁动。

那些分明就是它的同类祖宗。

就说嘛。

这几天一路走来,凡是峡谷高崖上,总有不少猿猱聚集。

但在这棺材峡里,却只有它孤零零一头。

不是因为逃了,而是被杀得只剩下了它。

这活人殉葬,自古有之。

但猎杀山中猿猴又是为何。

白半拉实在难以理解。

此刻看着白猿那双几乎要渗出血的眼睛,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暗暗叹了口气。

白半拉收回目光,视线越过两座殉葬坑继续超前望去。

眼下,陈掌柜、玄真道长还有杨魁首三人,就站在那一处,正提着灯笼,即便背对着他们一行人,他都能从三人身上看到一股抑制不住的阴郁。

只见三人跟前地上,横握着一块巨碑般的大青石。

通体光滑如镜,在火光下折射出绿幽幽的光芒。

但他却只撇了一眼,注意力就尽数被青石上的高大人影所吸引。

身穿蟒袍勾带,头大如斗,足有七八尺高,身上血光闪烁,脸上则是覆着一张青铜面罩,就像是一面倒扣的金釜,将他五官面庞尽数遮住。

只留下两道孔洞。

露出一双阴沉沉的眸子。

在他身外的地上,则是跪着少说十五六具石人,皆是手捧灯烛酒器,低头垂眸,身子低伏,额头几乎都贴在了地上。

这一幕已经足够惊人的了。

但白半拉却发现,陈掌柜三人明显看的不是那具蟒袍人。

而是……

他坐落的脚下?

这念头一起,即便是白半拉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

蟒袍玉人身下不就是一块青石?

但不知道为何,那预感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愈发强烈。

下意识垫了垫脚尖,视线越过三人中间,朝青石周围看去。

确实有些奇怪。

明明三人各自提着风灯。

但却好似……照不透周围的黑暗。

不似山腹其他处宛如烟纱的黑色雾气,反而像一座墨染的大缸,漆黑的墨汁仿佛有灵一般缓缓流动。

“等等!!”

白半拉瞪大眼睛,足足看了好一会。

忽然间。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

那些照不穿的漆黑,好像不是什么墨汁……而是数不清的头发!!

没错。

漆黑的长发飘起,相互缠绕延伸,将蟒袍玉人和那十多具跪地灯奴的身影围在中间。

看上去,就像蟒袍人脚踏一艘青色船只漂浮在茫茫无尽的黑河上。

长发之下。

赫然是一张又一张毫无人色,满面淌血的女人脸庞。

就像是春种时,田间地头的老农栽秧一样,数不清的女尸堆积在一起。

仰起脑袋,张开双眼和嘴巴,猩红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渗出,滴落,然后汇成潺潺小溪,消失在青石之下。

这就是人櫈?!

白半拉心头一沉,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

先前听到的那个词,再度在耳边回荡。

他还以为陈掌柜他们说的人櫈,指的是殉葬坑中的白骨,没想到……说的竟然是遍地女尸。

所以……

蟒袍人身上泛着的血色。

不是因为玉石本身。

而是源源不断的血池,通过青石最终汇入它的身上?

这他娘是什么……邪教祭祀?!!

白半拉咬着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些女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千百年过去,尸身却没有半点腐坏的痕迹。

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

却被杀死在此处,成为这场祭祀的祭品。

何其恐怖?!

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陈掌故三人会表现得那般愤怒。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邪祭。

以无数人的性命为代价。

“是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