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生意场上的人,提起喝酒这件事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头大如斗,恨不得把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搬出来找个借口逃之夭夭,酒虽然是好东西,但总要分个场合,和几个好友一起说说笑笑,喝个烂醉如泥,人事不省,也是开心的,但如果只是为了应酬,那可就真的是个苦差事了,要把客户喝好,还要把自己喝倒,方能显示出做生意的诚意来,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虽然的确喝出了不少佳话来,然而总的来说,受苦受累,喝到吐血的,还是占到大多数的。
不过,人和人总是不同的,像周若海这种小气到骨子里的人,平时能不请客就不请客,能少喝一瓶就少喝一瓶,毕竟那花的都是他自己的钱,后来他学了长城神功,将脸皮练得比城墙还厚,才在蹭吃蹭喝中稍稍的过了把瘾,但像今天这种,可以敞开肚皮,毫无顾忌的大喝特喝,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
这是下午五点钟的广州,懒懒的阳光从窗口斜斜的射下来,照在周若海有些迷醉的面孔上,将那张黄脸照的分外猥琐,小餐厅的服务员站在一边,厌恶的瞪着喝的起劲的周若海,心中不住盘算着,要怎么找个借口把这个大呼小叫的醉汉赶走,就在这时,周若海似乎说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手指着天,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浪荡的大声说道:“想当年……”
看到周若海头重脚轻的样子,几个服务员不由的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做了这么些年服务员,醉鬼他们见的可多了,但凡喝到周若海那种情况还要手舞足蹈的,下场都不会太好看,唯一的区别就是摔倒在地的时候,到底是脸先着地,还是屁股先着地而已。
果不其然,周若海一句话没有说完,就一脚踩空在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痛的他哇哇大叫,惹得几个服务员再也控制不住,指指点点的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眼尖的服务员好奇的瞟了一眼坐在周若海对面的莫姓老者,他刚才似乎看到,那莫姓老者轻轻的伸出腿去,勾倒了周若海脚下的椅子,那才是周若海跌倒的真正原因。
“周生,你不要紧吧?”莫姓老者关切的蹲下身来,扶着周若海急忙问道。
“没事,没事,这个,没站稳,哈哈。”周若海尴尬的笑了笑,突然脸色一凝,惊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周生,是不是刚才不小心把皮包掉到了地上?”莫姓老者见周若海从屁股底下抽出一个小小的手包来,随口问道。
“不是我的。”周若海刚刚说完,心中就大大的后悔起来,那手包分量不轻,似乎装了不少钱,这个大便宜,自己没有捡到,真是该死!
“或许有证件什么的。”莫姓老者从周若海的手中拿过了手包,放在桌上,打了开来,看到里面塞的满满的红色老人头,此刻周若海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怎么,怎么自己说话就不动动脑子呢,刚才要是认了,今天可就算完美了。
“总要想个法子劝莫老和我一起把这钱分了才好。”周若海眼睛一转,心中如此盘算道,正要说话的时候,莫姓老者的脸色突然为之一变,有些吃惊的说:“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