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萧岐不解,“还请祖父解惑。”
“云晏是条自私自利的蛇,血是冷的,却又极爱用什么‘顾全大局’粉饰自己的野心……”
萧岐看了一眼香炉,恍惚想起来这东西是萧淑带回来的。
“他若是掏心掏肺地教那两个小的,他们也不至于如丧家之犬般在你我手中惶惶度日。”
话到这里,萧岐就明白了,他接着萧擎的话继续道。
“可惜,他教的也是道貌岸然的大道理。孙儿观瞧皇后,倒却有几分隐忍耐性。”
“顾全大局,就要平衡朝堂,灭了咱们一家容易,连带打掉咱们家的附庸也不难,可朝堂上空出来的大大小小几十个官位,指望齐州人填却是填不满的。”
“祖父英明。只是……”萧岐接着问。
“可若是皇后徐徐图之,如今日对付太后一般,对付萧家,咱们又该如何自处?”
“能让她有功夫倒出手对付萧家,无非是京城太平静。”萧擎说了许多话,有些累了。
他皱着眉头,用沙哑的声音接着道:“你不会给京城里闹出些事来?”
“祖父说的,可是江雉?”萧岐问。
他认为江雉是个选择,可是此人飘忽不定,难以控制,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看向萧擎,忽然灵光一现。
“孙儿明白了,是季家!”
萧擎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不管是谁闹起了这桩旧闻,都不能让它早早落地……”
“……北地苦寒,季家若是能回来,也是好事。”
“那季鸣鸿是先帝血脉,那就是陛下的兄长……”
萧岐听着祖父的话,逐渐心头明朗。
萧擎又叹了口气:“老九到底不聪明,云丫头太过刚强,身后又有齐州支持,只怕老九到死都摸不到玉玺……”
从自家祖父嘴里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萧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
“你慌什么。”
他的行为被萧擎看在眼里。
“我见过四位皇帝……咱们家这位皇帝实在难堪大用,不过是占着龙椅别让它空出来罢了。”
“他做皇帝,云家丫头要出来挑大梁是必然。”
萧擎重新闭上眼睛。
“那就必须给她找一个敌人,省得她想东想西,坏了咱们家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