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还是姨母?
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寒风一过,多喝了几杯的赵明珹也就清醒了。
因守着国丧,宫中不许饮酒,忍耐多时的赵明珹,终于在除夕宫宴上名正言顺地开了好几坛梨花酿。
云桐甚至不知道赵明珹什么时候染上了饮酒的习惯,看着他喝完一整坛,才轻声劝了劝。
赵明珹嘴上应着,手里的酒盅却没有放下。
“结束了?”赵明珹打了个哈欠,一脸茫然地问道。
“已经完了,陛下。”云桐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好。
所幸赵明珹已经醉得步子都不稳,两个宦官都扶不住他。
他突然像看不到云桐一样,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左摇右晃,连带着搀扶他的宦官都差点摔倒。
这样是不敢让皇上坐轿撵的,万一一头栽下来,抬轿的、伺候的,统统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云桐今天穿了一整套皇后吉服,重的很,却一点都不保暖,寒冷附在吉服的金丝银线上,再一层一层往下渗。
在风里站了一会儿,云桐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挂了前后两捆冰。
好不容易,赵明珹闹了一阵,又上了困意,被两个宦官塞进轿子。
云桐这才上了自己的轿撵,跟着把赵明珹送回寝殿。
待她出寝殿的时候,雪又落下来。
等她上了轿,林芊低声与她道:“娘娘,上阳宫那边也散了。太后留了江家的亲眷住一晚,倒是江妃,回了自己的宫室。”
“我知道了。”
云桐坐在轿撵上,她又累又清醒。
等过了年,朝堂上会起新的变化。
江雉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