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飞姐妹俩一个电话打了大半个小时，曹小飞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跟妹妹曹小飞讲了一遍，最后泣不成声地说道：“姐姐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小隼你也是知道的，就没正点吃过一顿饭，没睡过一个安生觉，到头来被这个王八蛋这么一口就吞了，姐实在是不甘心！”

“不跟台龄干真的不行吗？”小隼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行！”小飞直截了当地说，“台龄就是垄断才敢这么骄横，产品可能还好办，仪器完全不可替代。你不懂，这行业没有仪器就像汽车没有马达一样。本来还有一家陪跑的，倒霉鬼两个月以前倒闭了。”

曹小隼绞尽脑汁，也没能找到任何与美容美妆相关的营销素材和方案，而姐姐的三百八十多家店铺实际上都是寄生于台龄这棵大树上的牵牛花。如果跟台龄彻底决裂，逼着台龄将这些店铺剥离，那么这些店铺将无法获得一丝阳光雨露，结局只有一个——枯死。况且加盟店又不是直营店，老板们都是墙头草，哪头风大顺哪头。一旦撕破脸，就算姐姐硬撑着，老板们可不跟着吃亏，用不了几天就都跟着卢鸣跑了。正因为如此，卢鸣也才敢这么有恃无恐，下狠手把曹小飞斩尽杀绝。

“行了，这一行你完全不懂，姐知道你帮不上忙才没告诉你，告诉你也是多一个着急上火的人罢了。我再想想，实在不行也只能答应他，总比撕破脸皮一家都拿不到要好吧！”曹小飞说完就挂了电话。

曹小隼皱着眉头在小客厅里来来回回转了几百个圈子，腿都走麻了，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熟人里营销方面最厉害的人是花裴，可惜她在监狱里。孟欣呢，对美容美妆更是一窍不通，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不过姐姐要吃这么大的亏，不找人给她出出主意总是不对的，死马当活马医吧，就找孟欣。

小隼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半，估计夜猫子孟欣还没睡，就把孟欣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编了条信息发给他之后又把他拉回黑名单里。做完这些事儿，小隼又对着手机发呆，总感觉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矫情了、太做作了。左手跟右手较什么劲呢？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莫名其妙地又憋出来一头汗，气恼地去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把汽车营销手册录音打开来听着养养觉。

孟欣正在家里磨一个写了很久的软件，看到小隼发来的信息就急忙回电话，结果还是被她抢先拉黑了，忍不住摇着头笑了起来。心里说这还真是没长大，乐于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

也不好计较，把小隼发来的那几个字又认真看了几遍。

“孟总，我姐遇到了大难题，你抽时间找找她，就算帮不上她也宽慰宽慰她。”

孟总，孟哥，哥，孟总……孟欣回忆了一下一年多来曹小隼对他的称谓变迁，心里一阵苦一阵甜，挺不是滋味，总感觉对不起她。以前总觉得对不起花裴，这段时间仔细想了想，好像对不起小隼更多一些。这段时间总是把花裴和曹小隼摆到一起来比较，后来明朗了很多。孟欣总结了一下，对花裴的感情是出于感恩更多一些，知遇之恩吧；而对于曹小隼呢？不明确，就是感觉被她包围着，感觉跟她在一起很开心，跟她在一起年轻了，具体又不知道怎么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