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天气不好,连着下了两日了。馚菜总部的办公室坐着几位不善的老头子。
薛怀青整理着文件,全然无视他们的抱怨,但也是有些头疼。
陆巡今日南边事处理了些,回来汇报工作,顺便开车送黎倾鑫去公司。
大雨敲打着玻璃窗,雨刷一直冲击着。
一辆大货车逆行而来。
陆巡反应快,只不过车头还是撞在了护栏上。
陆巡从后视镜看着那辆货车,因为下雨的缘故,车牌号模糊不清,隐约见了最后一个数字,还有前面的渝。
“爷?”陆巡转头看了看黎倾鑫。
“花儿下去按着保险要求拍几张照,打个电话去交管所报备下。”黎倾鑫说完,花儿就快速下了车。
待花儿上来,他们直接驶离了现场。
黎倾鑫到了总部办公室,就已经感受到现场的不可控。
他进门的一瞬间,就被冲过来的唐老大揪住衣领,“是不是你搞得事?”
“你不放手,我就打你了。”花儿拽着唐老大的手,语气很不好。
唐老大可不相信屁大点的娃儿能把他怎么样,回头瞪了一眼花儿,又转头盯着黎倾鑫。
“如果你的手还停在这里两秒,我不保证你可以替你儿子收尸。”黎倾鑫冷冷说道。
“你威胁我?”唐老大目中怒烧,他心里明白,他此刻只能嘴上强硬,可真要闹到明面上,他讨不到好。
唐老大扫视了办公室里面的人,大家都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他放下手,但手已经发抖了。
黎倾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优雅地坐在了主位。
“各位,这是今年春季的财务情况,还有关于唐家股份分配的详细资料,以及说明。传下去。”薛怀青从旁边起身说了一句,把手中一叠资料分发了下去。
“这怎么回事?这是要把所有股份都收回去?”有人小声问道。
旁边的人摇了摇头。
廖敬之看着手中资料,看了看唐老大,他此刻的手已经快把资料撕烂了。
“黎倾鑫,你这是要把我们全部往死路上逼。”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爆发道。
黎倾鑫缓缓抬起头,嘴角弯了弯,这露出来的浅浅笑意带着讥讽。
“想来大家都看完了手中的资料,我这边已经安排律师在处理了。哦,对了,”黎倾鑫看了看腕表继续说道,“想必司法机关马上就要到了。大家有事直接找我律师谈。”
黎倾鑫说完就起身,他今日来,就不是来让他们开口的,他已经没有之前的耐性了。
“我要杀了你。”唐老大突然提起凳子就像黎倾鑫砸来,所幸花儿和陆巡把黎倾鑫拽开。
花儿像猴子一样,蹦过去就开打唐老大。
“啊!你就不怕你这样做,唐家毁在你手里。他唐屹悦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要死大家一起死,谁都别想活了。”唐老大在花儿手下,虽忍痛,但他还是不甘心。
“住手!”一群警察在盛达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花儿收回手,还不忘怒瞪了一眼唐老大。
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全部被带走,黎倾鑫转身看着那一群要把他吃了的模样。
他抬起脚步,扶起砸在地上的椅子,然后慢慢坐了上去。
“青哥,给他们所有人一个教训,然后让他们不能翻身,做个普通够生活就行了。”
薛怀青看着黎倾鑫说道,“他们知法犯法,故意谋杀你,不能放虎归山,何况吃了细糠,又怎会去吃糠咽菜。”
黎倾鑫看了看这双手,“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薛怀青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应了。
办公室静悄悄的,仿佛刚才这场闹剧没有发生过。没错,黎倾鑫称他们为闹剧。
他此时才是真的替唐屹悦把整个唐家清理了,尽管他有意引导唐韵来对他动手,然后好一锅端了。
可唐韵背后的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他们就快要见面了。
黎倾鑫从抽屉里最下层,有个暗格,他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带着果断。
很想某一天,不管所有的事,只需要陪他,他说养几只鸭,几只鸡都可以……
黎倾鑫看着上面的字,露出两颗小虎牙。
“悦哥,你到底会在哪里?我让他们把重庆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顾城哥也对你的消息毫无踪迹,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把后面的人扳倒。”
黎倾鑫把笔记本放了回去,起身出了办公室。
广阳岛。
一棵巨大的红木伸展着枝丫,院子里的三个人正下着象棋。
“爸,您当真那么信任清钨者。他们可是,”
“风儿啊,你变了很多啊,二十多年不见,你没有了往日的武断,做事婆婆妈妈,这如何成事?”
“爸,我就是觉得,您这个岁数了,咱们就不去参与这些事了。我陪您回老家种种地,然后下下棋,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放屁!这些年,我装死隐姓埋名,为的是什么?你说你可倒好,在外面干了什么事?你以为教了仇人的孩子,他就会报恩了。你活了几十岁了,还是不懂人性。”
豫风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这个消失了多少年的人,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他奉命把鸦灰丢出了岛,但他还是留了他一命。
“两位清闲啊,我难道来得又不是时候?”一道清脆的男声传了过来,随即一道人影跨进门槛。
豫风抬头,看着李勋白。
“白少,要坐下来一局吗?”
“那倒不必,你俩父子的局我不参与。但是你扔出去的那个人却还活着。”李勋白看着棋局,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那他的命的确够硬的。既然过了河,也就随意他了。”豫风在对方的棋盘左上走了一个兵。
“十二先生,是打算出山了。这样难免晚节不保,也当仁不让吗?”李勋白听出豫风的话里意思,以为是十三先生的授意。
“听说唐家已经内清了,你的半个手指头已经断了,那条鱼儿带着几只虾折了。你下一个准备放哪条线?”十三先生抬头看着李勋白,混浊的眸子里藏着精光。
“十二先生消息果然灵通。不过您的马不也还在那个铁笼里罩着吗?谁先一步还不一定呢。”李勋白敲了敲马的棋子,眼中带着试探。
“哼!看来飞鱼的那点聪明到底是没遗传到你身上。你既然已经来汇报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用我吩咐吧?”
李勋白脸色沉了下去,但他那个父亲告诉他,干大事者得容忍。
“十二先生教训的是,毕竟我的身份,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李勋白说完就离去了。
豫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子沉了沉。
“爸,那个王阳立您打算怎么办?”
十三先生抬头看了看红木,“这红木是上好的木料,可也要用对地方,那个人,会有人送回来的。”
黎倾鑫此时去了朱磊那里,他有件事要他帮忙,因为他决定要去一趟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