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滴落在他的血衣上，浸出一大片水渍。

往日清冷白皙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泪痕，双眼被血丝填满，透着一股麻木和绝望之色，悲伤欲绝，神情如癫如狂。

紧紧抱着顾韵，让他的脸贴紧自己的胸口，就这样坐在地上崩溃的嚎啕大哭，时不时嘴里含糊念着顾韵的名字。

自己心爱之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怀里。

在她们的相遇之初，命运将她们纠缠在一起，却注定了一段虐恋的悲剧。

......

“嗯...”

“我这是在哪...”

顾韵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全白色的天花板，扭着头，看着周围的环境。

熟悉的灰色小沙发，小桌子上的干花还有装在盘子里的小熊饼干和软糖，厕所、浴室和洗漱的地方都是一起的，有磨砂玻璃将这些与休息的地方隔绝。

顾韵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住的出租屋，是在一个公寓里租的。

房间虽然小小的，不是很大，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居住，很少有人来找过他，就连他的前女友都没有来找过他一次。

在他看来，这个房间很温馨，温暖。

这是他在这个城市唯一的避风港，也是在这个世界唯一的避风港。

顾韵起了床，拉开帘子，走进阳台，看了一眼右边角落的洗衣机，还有左边的厨具。

厨房和阳台是一起的。

顾韵站在窗前，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绿灯的车子，还有骑着电动车骑得飞快赶着上班的打工人。

他转头看向房间内挂在墙上的粉红的圆形的时钟，正好是七点整，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上班了。

“我是又穿越回来了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梦呢？自己醒了，梦也就结束了。”

顾韵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右手，喃喃自语，随后转身走进了厕所。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皮肤白皙如雪，脸庞清冷精致，一头乌黑茂密的碎盖短发，一双剑眉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俊逸如妖，女子见了恐怕也会自形惭愧。

“我...这...”

这不是他穿越在那个女尊世界的样子么？虽然长发变成了短发，他可还记得在现实世界自己可没长得这么俊美，皮肤也没有这么白，虽然身高还是没变，照样1米72。

顾韵用冷水洗了几下脸，轻轻拍打了几下脸，看向镜中的自己，脸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他张嘴，眨眼，再一次确认。

“看起来真的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顾韵的眼神变得有些悲伤。

想起了师尊，雪儿姐，吴老和慕容志。

“师尊...”

脑海中想起与师尊的一幕幕，师尊从一开始的冰冷，变得之后对自己有独特的温柔。

那日与师尊坦白全部之后，半年没有再见面，这半年，顾韵每一天都想着她，想见她。

而半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现在已经是相隔两个世界了。

“师尊会想我吗？”

“会舍不得我吗？”

“呵呵呵...”

顾韵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自己对师尊产生大逆不道的心思，触及到她的底线，她怎么可能...

她以后可以再收弟子，也会有伴侣，也会结情缘，也会有孩子...

自己不过是她漫长的一生中可有可无的过客吧。

“她以后也会忘了我的。”

顾韵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逐渐变红，眼角处流下了两行清泪。

师尊是真实存在的，几十年的相处都是真的，自己的情是真的，自己为了师尊而死也是真的。

“我们两不相欠了。”

自己也会慢慢的忘记的。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李白《三五七言.秋风词》)

走进相思之门，知道相思之苦，永远的相思，永远的回忆，短暂的相思，也无止境，早知相思如此的在心中牵绊，不如当初就不要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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