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轻说走就走,半点迟疑都没有。
这里的路都是原主之前走过的,程轻只需要顺着原主的记忆走就行了。
看见她果真头也不回的走了,并不是以往那样,想要欲擒故纵,江钰这次是真的急了。
这荒郊野岭的,人都看不见一个,他又受了伤,要是程轻真的丢下他不管,在侍卫赶来之前,他连肚子都没办法填饱。
江钰或许是真的厌恶程轻,但生死面前,大丈夫也是能屈能伸的。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走!”
这又要她别走了?
不是说她恶心,让她滚远点吗?
呵,男人!
有些人啊就是贱的慌,原主一心留下照顾他,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程轻干脆利落的走人,半点不带迟疑,他反倒想要留住她了。
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不过怼两句还是可以的。
其实程轻更想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可惜他们两个摔下悬崖的时候,五皇子身边侍卫和随行都看到了。
要是她完好无损的回去,五皇子却死了的话,恐怕有些不好交代。
虽说可以推到刺客身上,反正她这痴情与五皇子的事众人皆知,谁也不会想到她会对五皇子出手。
但是刺客背后的人尚且不知,这个人肯定能知道是她杀了江钰。
程轻不想让人捏着把柄找上门威胁,如此只好让江钰多活几天了。
她停下脚步,回过身非常中二的单手插腰,另一只手点着自己的鼻尖:“第一,我不叫喂!我是有名字的!
第二,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知道殿下是不是耳朵不太好,还是脑子不好使。”
“第三,听说这里天黑后会有野兽,我看殿下并没有武器防身,好心提醒你与其顾着讨厌我,不如先找地方藏身比较好。”
言尽于此,临走前程轻还敷衍似的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
这一次程轻没有再停留,撒开脚丫子跑的飞快。
穿过眼前这片树林,然后再翻过林子后面那座山,就能抄近道直接到京城了。
程轻不知道围猎场还会不会有人等她,毕竟成国公府这次只来了她一个。
本来成国公是不愿意让她来的,一直‘身体抱恙’的成国公都多年不参加围猎了。
往年他们府上还有她的哥哥程棠,府上二小姐三小姐和她一起来。
今年程棠去了边关,二姐姐三姐姐因为刚刚定了亲事,都在家里绣嫁衣呢!
她娘是怎么都不放心她一个人来,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
但成国公的本意是最好都不参加,本来嘛,程轻去也只是在外围转转,去不去的意义不大。
去了还有可能生出其他事端,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思,成国公也不是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她心悦五皇子江钰,成国公才不希望她越陷越深。
五皇子固然好,但他对自己女儿没有心思,再加上皇家的媳妇并不好做,成国公只希望女儿程轻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最好的就是嫁一个清流之家。
可程轻钟情于江钰,怎么肯放过任何能碰上江钰的场合。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不看好她,明明她的身份配得上,也只有她配得上。
所以,成国公让她在家里跟着两个姐姐学习女红,她表面上答应了,暗地里却偷偷的出了府。
为了避免成国公发现,程轻就连贴身伺候她的人都没带。
出了府她直接去找了自己的手帕交,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一旦倔起来,是谁说都不好使。
小姐妹怕她自己一个人出事,只得借了行头给她。
直到离了京城,到了举办围猎的凤山,程轻才打发人去给成国公府报了信。
如今她遭受意外,跌落悬崖,估计上面早乱成一团了。
他们府上没有人在,其他的人做不了什么主,与其等着他们来找,不如自己先回去。
最重要的是这次他们是遇上了刺客,谁知道刺客还有没有在附近找他们,她直接回京城,还免了再次遇见刺客的麻烦。
至于江钰的死活,对不起,压根不在程轻的考虑范围。
树林的路并不好走,原主曾经背着江钰,在这树林子里可是摔了无数次次,被树枝划了无数口子,才走出去的。
程轻这具身体细皮嫩肉的,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两个时辰才刚刚走出林子,脚上还磨了好几个水泡。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程轻并没有在继续往前,她之前可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江钰。
这里天黑以后,是真的会有狼群出没。
当初她和江钰也被狼群追的屁滚尿流,还是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山洞。
那山洞之前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巢穴,狼群到了洞口就不在往前。
程轻他们在里面躲了两天,等到狼群终于散开,这才跑了出去。
程轻并不是莽撞的人,她没打算趁着天黑赶路,她虽然不怕什么猛兽,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循着原主的记忆,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个山洞。
将山洞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动物生存过的痕迹,也不知道狼群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程轻从神魂空间里面找了些驱虫药粉,将药粉洒在了山洞周围,保险起见洞里面撒了一圈。
不仅如此,程轻还在周围找了些树枝,将洞口掩藏了一下,做好这一切程轻才坐下休息。
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感知过,这个世界是有灵气的。
不仅有灵气,相比起现代世界的灵气稀薄,这里要好上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罢了。
既然有灵气,那就没有道理不用。
说是在山洞休息一晚,但其实程轻根本没打算就只是休息,从神棍空间里取出些灵石,在山洞里摆了个小型的聚灵阵,她打算修炼起来。
她这具身体没有什么武力值,在许愿人的愿望清单里,她除了希望家里人平安顺遂,还希望江钰所愿皆空。
目前程轻连自己自保都不能做到,更别提还要谋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