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那也要看如今的苏遇能不能杀得了她了!
趁苏遇受到刺激,神智混乱之际,程轻猛的将一枚散灵钉狠狠地钉进了苏遇的胸口。
这枚散灵钉可是好东西,轻易碰不到的,本来程轻也没打算用这东西来对付苏遇。
因为在到达盐河镇之前,这东西别说她没有,她听都没听过。
还是来到盐河镇之后,她同慕笙一起逛街的时候,偶然在一个散修摆的地摊上看见的。
其实当时她看上的是一个白玉瓶,为了防止那名散修坐地起价,她特意随意多选了几样,没想到其中就有那枚散灵钉。
那是慕笙后来才告诉她的,听说光这枚散灵钉她就赚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随着那枚散灵钉慢慢融进了苏遇的身体,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痛在四肢百骸传开。
他周身的灵力如同被搅乱的一池水,打着卷疯狂的在他体内肆虐,所到之处皆是酷刑。
散去周身灵力的痛楚,非一般人能承受。
程轻就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许愿人所遭受的痛楚,施害者也要享受一遍才算公平。
“啊!!”苏遇疼的青筋暴起,却仍然抓着程轻不放。
“师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可是你的徒弟啊,你怎么能杀我呢!”程轻学着林婉儿的样子,扭捏的夹着嗓子。
“师尊,我好疼啊!你真的不能放了我吗?师尊……”
“婉儿……婉儿,师尊错了!师尊不该对你动手的,婉儿,你疼不疼……”
“不,你不是婉儿!程轻,我要杀了你,挖出你的金丹,胆敢伤害婉儿,我要让你给婉儿赔命!”
“婉儿……婉儿……师尊在,别怕……”
苏遇恍恍惚惚的,一时看见婉儿满脸是泪的朝自己撒娇,一时又看见程轻勾着唇轻蔑的笑。
渐渐的魔气开始蚕食他所剩不多的灵力,没有了雄厚的灵力,苏遇再也没办法承受散灵钉的折磨,整个人痛的蜷缩在一起。
程轻揉了揉被苏遇捏疼的脖颈,慢悠悠的蹲下身,看着狼狈不堪的苏遇,唇角微微弯起。
“苏遇,当初诓骗我父皇,用尽手段将我带回来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会有今天?”
“呵呵……师尊啊,这么些年,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你收我为徒教我修炼,让我见识到另一个世界,你让我成了长生宗的大师姐,还给我定了亲事,选的也是我真心喜欢之人,即便你待我格外严厉,但我从没怪你怨你。”
“你知道吗?苏遇,我……”程轻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的格外认真,“是真心尊你为师的,真心打心眼里敬你爱你的!可结果呢?哈哈哈哈……你是真的不配!”
“你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既然如此,我也只有将计就计,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些话虽然是出自程轻口中,但字字句句却都是许愿人最想告诉苏遇的。
痛苦的折磨即便再漫长,也终归是有尽头的。
程轻不会天真到,以为慕清河他们不会找过来。
等苏遇身上散灵钉的功效彻底发挥出来,他周身灵力已经化的差不多的时候,苏遇整个人已经虚脱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躺在暗礁上,像离水的鱼儿一般,大口的呼吸着,眼神则空洞的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程轻慢悠悠的召出自己的法器,看着地上的苏遇耸了耸肩:“天不早了,你该上路了!”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留苏遇一命。
俗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要是苏遇落在慕清河他们手里,旁的不说,命必然还是能保住的。
最后不论是关押还是发配,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惩罚,那都不是程轻想要的结果。
她要的是手起刀落!
试问谁会容得下一个时常觊觎你金丹灵根,算计着怎样将你身上的东西为他所用的人,好好的活在某一个角落呢!
手中的利剑贯穿苏遇的心口之时,程轻还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而世人称赞如端正高洁的衡梧真人,就这样死在了程轻手中。
不止如此,为了防止他有夺舍重生的可能,程轻直接一次性到位,连元婴都给他直接碾碎了!
做完这一切,算算时间,慕清河他们也差不多该找过来了。
程轻握着自己的剑,随意的坐在一旁,任由浅青色的裙摆上,沾上了散落遍地的殷红,给她的满身狼狈平添了些许妖异。
慕清河和慕笙果然很快就找了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好久不见的景殊。
原来是天心宗那边收到消息,这事牵扯到天心宗宗主顾盛。
一宗之主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那身为天心宗的老祖宗,景殊的师尊怎么也少不了亲自跑一趟。
顾盛父子俩现在已经由长生宗一众人等,和景殊的师尊押送先回了天心宗。
唯有被苏遇抓走的程轻还生死未知,于是放心不下的慕清河带着慕笙,沿着苏遇消失的方向追了过来。
景殊听说了,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来,慕清河拦不住,只能任由他跟着。
三人的速度并不慢,难的是不知道苏遇究竟去了哪里,只有个大概的方向,这才让三人耽搁了不少时间。
老远一见到程轻,景殊立马就从半空落了下去:“唐大小姐,你没事吧?”
看着程轻青紫斑驳的脖颈,凌乱的衣衫,血迹斑斑的裙摆,景殊脸色都变了。
“你哪里受伤了,是苏遇伤的你?!”边问眼神边在程轻身上打量,竟是半点都没注意到不远处已经凉的透透的苏遇。
慕笙也很快到了程轻面前,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担心她:“师妹,你还好吧?师叔有没有怎么样你?”
慕清河倒底是一宗之主,比他们稳重得多:“小程轻,你没事吧?”
好吧!没注意到尸体的也不是只有景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