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验尸房,翟灵鹤搭着俞挽枝的后背站稳脚步。
“呕——”
俞挽枝:“大人脸痛吗?”
……
回到公堂上,翟灵鹤拍起惊堂木宣布道:“知州府如今由本官接管,你等若有二心者,决不轻饶。”
转眼一看,人差不多到齐了。
”黄知府可有话说?”
黄典拢袖爬了几步,苦嚎着:“下官是冤枉的,我没有杀害王知县啊。”
“传证人。”翟灵鹤懒得再听他说一句,说了半天都是那一句:我冤。
没意思,翟灵鹤兴起想看看他们要如何斗?
百姓簇拥下走进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哆嗦瞟了一眼黄典。
蜷着手指,在一众期许下喏喏出声:“大人,我,我看到他,是他拿着匕首刺向王知县。前日深夜在扬州城外三里亭里。大人,他亲手杀了王大人。”
“孩童之说,怎可信?”人群中又走出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男子,道:“下官扬州通判吴渊拜见尚书大人。”
翟灵鹤也表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不可信,此事还得再查。”
堂下开始喧闹,俞挽枝在状书上写到:暂缓。
刘安朝前跪了几步,不甘心辩言:“大人,他年岁虽小,但这是亲眼所见。大人可以信服,他们是一伙的。”
翟灵鹤玩味地俯视堂下跪着的刘安,敲了敲桌案。
“本官还得调查些时日,这样吧。这些百姓就与黄知府、与你通判大人住一起吧,吃喝同行。
两位可要保护好他们,假如出了什么差池,真就洗不清嫌疑了。”
两人也料想不到翟灵鹤会做此安排,依次喊道:“尚书大人......”
”退堂,明日再审。”
俞挽枝不解地追上要离开的翟灵鹤,一前一后走出知州府大门。
见天色阴沉似要下雨,翟灵鹤停下脚步对着欲开口的俞挽枝说道:“你不必跟去,你又不会骑马。挂着我后脚脖子,拖也拖不动。”
“我……”俞挽枝无理辩解,他说的没错。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眼下来不及解释。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大人,尽管吩咐”
翟灵鹤拍了拍他的肩,淡然笑笑,“盯住刘安,还有好好休息。”
衙役牵马来:“大人。”
“你与我同去,不用换衣。”
翟灵鹤翻身上马,挥手向俞挽枝一别:“尽快回来,挽枝莫要想我。”
二人驾马离开,朝着江游县奔去。行了数十里,这雨迟迟不下。
天是黑了,不好赶路。
年轻的衙役驱马追上,并肩与翟灵鹤回禀:“大人,天色渐晚,恐是要下雨。”
“就是要下雨,扬州天气委实闷得慌。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林耳。”
细雨绵绵落下,风起时色凉意让人舒心。
翟灵鹤从容问回正事:“江游县还有多远才到?”
“不远了,大人。”林耳极快回答,犹豫间好奇问出心声:“大人,这件案子能破吗?”
“为何这么说?”
翟灵鹤扭头打量着林耳,他应该和挽枝一样的年岁。
林耳说着实话:“没有头绪?”
“这不是去找线索的路上么,很快真相便浮出水面。”翟灵鹤愈显轻狂姿态,问向身边人:“你也不信我?是吧?”
林耳欲言又止,怯懦道:“大人未免也太年轻了些。”
“年轻?”翟灵鹤带上斗笠,回望林耳浅浅一笑道:“暂凭君看,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