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玖垂眸。

很久没有听到炼狱这个名字了，遗忘了太久，突然记起来一切，是有些陌生……

炼狱，被抓过去的小孩恶魔般的地方，每日的折磨、压迫，逼迫着训练，在那里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每天都会有人身体承受不住，她看到过很多次，男人扛着两个小孩随意扔进火葬场，看着烧旺的火势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甚至还放肆发笑。

“今天就运了两个，奖金又得少一大笔……”

她也被逼迫着去训练，靠着自己成为了最优秀的工具，因此也过得比其他人好些，有一个自己的单间，能放得下一张床和一张桌椅。

日复一日的训练，直到练出可以被利用的杀手。

有的小孩被催眠成了杀人工具，复仇工具，犯罪工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催眠术对她没用，她从没有真正杀过人，那伙人不敢带她出去，似乎也不敢。

那个地方太过隐蔽，顾家翻遍了整个A国都没找到。

可她有一天，找到了出去的路……

“少爷优柔寡断，怕你厌恶，你们逃跑时才选择上报，否则你和纪北之早就死了，哪儿还有这么多事！！！”

顾钦玖懒得听她废话，挥了挥手。

黑衣人明了，将文琪堵住嘴拖了出去。

她刚要上楼，却被顾尘拉住。

看向弟弟担心的眼神，顾钦玖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手。

——

顾老夫人房内

“阿琴，你难不成还能躲小玖一辈子不成？”

“这事还是小玖察觉到的，就算你曾经被催眠做出那样的事，她都不曾放弃过你，你就别躲着她了，孩子被你忽视了太久，你忍心吗？”

顾老夫人背过身，底下的手微微颤抖，“老头子，我做了这么多错事，我愧对于这孩子啊……”

“阿琴，我知道，可你也被催眠了不是，小玖她会理解你的，你就别让她再伤心了。”

顾钦玖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敲了两声也不等两人来开门，推门而入。

顾老爷子见是她，自觉离开。

顾老夫人不敢回头，甚至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是她的错，不是你。”

“你不用躲我，就算没有你，她们也会用其他办法让我不好过，跟你没关系。”

“奶奶……我很想你。”

顾老夫人再也忍不住，转身一把抱住她，全然没有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做派，哭得稀里哗啦。

“乖孙女……我的小玖啊……奶奶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你啊……”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啊……我怎么能面对你，我怎么配有这么好的宝贝，我真该死啊！！”

顾钦玖没有回话，却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抚。

顾老夫人哪儿顾得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顾钦玖担心她呼不上气替她顺了几下才好些。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我太自私了，想请小玖原谅我好不好？”

顾钦玖摇头，“我从没怪过你。”

“一想到曾经做过的事，我就心绞痛，那

让奶奶以后好好弥补我们小玖……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