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像木塞从瓶口拔出后,发出的声音。
她扁着嘴控诉罪魁祸首。
“坏蛋。”
纪北之气笑了,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狠冽。
“我还不想打女人,放下东西离开。”
顾钦玖死死盯着他,不愿退步。
“你还不一定打得过我!”
直到瞄到他底下越握越紧的拳头,只一瞬,木盒就落到了纪北之怀里。
她一手托着酒瓶底部,倒了点酒在另一只手心,又恢复了那副菩萨神佛样,故作庄严。
“施主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我佛突然决定不~渡你。”
说完,她那只沾了酒的手,对着纪北之的脸挥洒了几下。
又用酒瓶碰了碰他怀里的木盒,长吁短叹。
“字画君,你我本无缘,全靠我不要脸。”
“好了,本座的坐骑来了,本座先行离开。”
说完她就抱着酒瓶跑到阳台,一跃而下。
纪北之压下想把她抓回来狠狠揍一顿的冲动,嫌弃把木盒扔到一旁,去洗了几遍手脸。
出来后扫见床上的污渍、皱巴巴的床单,还有滚落在地毯的橙子,揉着眉心,打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响起敲门声。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长相憨厚,一身腱子肉发达有力。
“收拾干净,卡扔了。”
纪北之吩咐完便离开。
“是。”
赤临没多问,走进卧室后,注意到床上某淡黄色不知名液体,好奇凑上去闻了闻。
“少爷不会尿床了吧?
哦,不是,是酒。”
又注意到床上明晃晃的那张黑卡。
他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听命地将卡扔进垃圾桶。
纪北之走进隔壁房间,看着满墙的画像,眼底不自觉染上温柔,嘴里呢喃:
“什么时候能找到你。”
如果不是第一眼,恍然觉得刚刚那个女人和梦境的那道身影有几分重合,他也万不会给予这么大的耐心。
画像几乎都只有一个背影,寥寥无几的几张正面画,脸都被面具遮挡。
就连脸的轮廓都是模糊的。
他抚上其中一副画,指尖摩挲画像中女孩耳后的蓝色胎记,缱绻缠绵。
你会是真实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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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钦玖跳楼后就翻墙离开了纪宅,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身形摇摇晃晃,有时没平衡好,差点又摔个狗吃屎。
深色紧身短衫,搭着高腰牛仔裤,露出一截嫩白的细腰。
微风吹起耳边发丝,耳后的蓝色玫瑰胎记在月下绽放,妖艳夺目。
环视昏暗的四周,她咽了口唾沫,周遭静谧阴沉,像是有无数食人兽在她耳边叫嚣。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黑色跑车安静地在路灯下等着主人。
她爬到车头盘腿坐,头顶的光亮使得心底的不安得以平静。
然后便开始念起了……大悲咒。
念了一小段,她就抱着酒瓶打算再来一口,嘀嘀咕咕。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得到的却只有瓶口凝聚的一小滴,醉酒的浅眸微眯。
“哦,酒被坏蛋的床偷喝了。”
前方刺眼的车灯闪烁,使得她用手挡了下眼睛,气鼓鼓地抱怨。
“没礼貌。”
“小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