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威坐在凤椅上,挑拣着案几上一方紫檀匣子中各样首饰,“问这么多做什么,既然皇上有旨,你们秀女只管照做便是了。”
皇后虽是六宫之主,但对于寿宁宫的唯一的长辈却生不起任何尊敬亲近之意。
凤帝既然传了旨意给秀女去孝敬太妃,没有提及她这个皇后,那她当然不想对寿宁宫操这么多心。
后宫之主还有很多事要做,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非要去招惹是非。
是了,不管是在凤帝心中还是在皇后眼里,寿宁宫都只是是非之地,再无其他。
只是这个道理,只有凤帝知,皇后懂。
不知怎么,皇后却没将后宫的这个麻烦告知她的胞妹。
花盈月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忧虑,“也不知崔容资做出来的东西是否能得太妃青眼。”
“既然你想借崔容资的手讨太妃欢心,难道还不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皇后拿起一个碧色天青的玉镯,细细打量着。
“长姐,盈月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盈月对这个崔容资真是半分也不熟悉啊。只是入宫之时,她见到盈月便黏了上来,一看便是个趋利赴势之人。”
花盈月面带鄙夷的说道。
皇后微眯着眸子,放下手上的玉镯,又挑起一只明月珰。
“长姐,你有没有再听盈月说话?”花盈月一把夺下皇后手上的明月珰,嘟着唇说道。
皇后眉头微蹙,面带不愉之色。
“盈月,这里在宫里,不是花府,可以任你施为。”
花盈月垂下头,眸中怒意之色尽显。
一个时辰之后,崔容资提着一个食盒莲步轻移朝着皇后施了一礼,“娘娘,小厨房臣女已归置妥当,膳食臣女做了两份,一份希望娘娘可以赏脸,另一份可呈给太妃。”
“辛苦你了,真是个有心的姑娘。”皇后抬手,露出一个雍容大气的笑容。
花盈月拉起崔容资微躬的身躯,笑道:“容资你真厉害,大老远我就闻到膳食的香味了。”
花盈月接过崔容资手上的饭盒,鼻头凑近闻了闻,“辛苦你了容资,你先陪着皇后长姐说说话吧。”
崔容资笑着颔首,脸上没有丝毫不平之色,望着花盈月轻快的走出朝凤殿。
皇后对着荣耀使了个眼色,荣耀领会,搬来一方木凳。
“坐吧,本宫瞧着这个玉镯成色极好,与你白皙清透的肤色甚为相配。”皇后笑容温和,将玉镯递给崔容资。
崔容资惶恐接过,贝齿轻咬下唇,“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戴上瞧瞧吧,本宫像一般年纪时也是对这些首饰摆件十分喜爱的。”
崔容资依言将玉镯戴上手腕。
崔容资今日穿了一袭青翠繁复的宫裙,与她白皙的手腕对比鲜明,戴上那只玉镯到是被翠绿的衣袖遮挡住了,委实衬托不出玉镯的青碧。
崔容资唇瓣抿成一道直线。
花盈月满心欢喜的拎着那方食盒去了寿宁宫,只是远远瞧着寿宁宫宫门口站着两个身段窈窕的姑娘。
待花盈月走近了,才看出原是水湘湄和陈馥亦拿着一方食盒来了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