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间一侧则是她自己多年来囤放的物资,价值千万亿,数量庞大,种类繁多。
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单凭这些,也足以让她几代不愁了。
她把视线放在角落里成箱堆放的黄金上。黄金保值,她当初就囤了一些,这一块足有半斤重。好在这上面没有任何标识,拿出来用也正正好。
她想给这家留下一块后自己便离开,拿多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这家人来说都会招灾,一块便好,别的她也拿不出,这已经是她空间内最稀疏平常的东西了。
只是不知这个时代物价几何,她是要应了当初那句重谢的,不能叫人平白搭救。
奚宝意挣扎起身,刚刚要叫人,就听到那老妇又拉住那男子。
这土房子并不隔音,奚宝意能清晰的听到她说“这过一些日子可就要收粮了,到时候官府来人可是要核对户籍的,这姑娘也不知打哪来的,浑身上下就一件怪模怪样的衣服,还破的不成样子。北边鞑子刚被咱们尚军打退,官府可是说了有那些个什么逃兵匪贼奸细流入我们百姓里的,她这要是…那我们一家可都逃不掉啊!”
那男子也有些慌乱,但还是嘴硬的回道:“奶,你看她那模样是像逃兵还是像飞贼啊?再说了,咱们都把人带回来两天了,该请的郎中都请了,现在说不定村里都有人知道了!您就不能多想想好事,说不准啊人家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大小姐,等人家家人找来,能赏咱们几十两银子呢!咱们不就成这黑山村最富的人家了!”
后面说的话被老妇人拳头砸在背上的声音掩住,听不太清楚,但是却让奚宝意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她意识到她太想当然了,这不是她所处的和平年代,她一个没有户籍的女子该如何立足?万一真的被认成奸细逃犯之流,她又如何应对?况且她记得古代对女子婚姻嫁娶和日常生活都极为苛刻。
奚宝意背后惊起冷汗,幸好没有妄动。她眸光微沉,又躺了回去,白净的脸上透着抹虚弱,装作不经意间咳嗽两声,吸引了外面的祖孙俩。
屋外的老太太庄小草听到声音,惊喜道:“那姑娘醒了!”说着拉着身前的卫流就进了屋。
屋内的奚宝意借着屋内的光向门口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匆忙进来的祖孙俩。
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白面小脸,桃花眼清澈,却很有一股无辜感,面容极俊。身量不算很高,用现代的眼光看也就是一米七五多点,但比例很好,身材清瘦。即便粗布麻衣,灰扑扑的颜色,穿在少年身上也非常耐看。
旁边的老妇同样的衣料穿着,倒是和正常的农家老太无甚区别。
庄老太刚要开口,旁边的卫流就抢先一步窜到前面:“你醒啦?你还记得吗?是我救了你。我叫卫流。你当时晕倒在路边,求我把你带回来的。你昏迷了两天,是我家人照顾的,还看了郎中。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可好些了?你姓甚名谁?还有你可有寻得到你家人的办法?”
奚宝意抿了抿唇,这叫卫流的,看身形确实是那天的男人,只是这一长串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重谢的渴望,明明是很清俊的面容,偏偏被他用出了俗气的感觉。
奚宝意迟疑了一下,无人发觉。她抬起头,面上尽是不解,水眸微讶,玉唇轻启:“你怎么这样说?卫郎,你不认识我了吗?”
卫流如遭雷击,桃花眼倏地瞪圆:“你你你,你说什么??”
奚宝意双眸续起泪花,好似有无尽的委屈:“我是宝意啊,奚宝意。家中长辈皆遭遇流寇,无一生还。我逃难而来,是你说带我回家,娶我为妻的。只是我不知怎么昏迷了这么久,再醒来,你却不认我。”
声音婉转哀啼,手提起想去抓身前之人的衣袖,又伤心般放下。话落间眸中泪珠也尽数落下。
好一幅美人垂泪图。
至少一旁的庄老太越听越气,她没想到卫流这小子竟敢做下这般胆大包天之事,这与拐骗有何区别?还是这般貌美的姑娘,要不是拐骗人家又怎么会愿意同他回这穷的掉渣的黑山村!事后竟然还敢编造出救人的戏码,真真是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