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拜烟火中的神像还是在拜自己肆乱的欲望。
“问出来做什么?”白玄蝉将手中的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中双手合十站在佛前,“问出来,徒增对我的厌恶和憎恨吗?”
“所以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过错误,是不是?”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我没有做错。”话落她自嘲地笑了笑,又开口添了一句,“或许我做错了,错在妄图改变这个已经固化的阶级。我本来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的,是你三番四次把我逼入绝境!”
“如果你没有在那天不听解释夺门而出,我不会做这么绝的,我会乖乖做好陆夫人,乖乖陪在你身边,不争不抢安然于世,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白玄蝉越说越激动,骤然转身快步走到陆京墨跟前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责。
“陆京墨,是你逼我的!”
“执迷不悟。”陆京墨已经不想再和她争辩了,直到刚才他仍放不下两人之间多年的情分企图给她找来缓和的余地,如果刚才她能回答出正确的答案自己可以再次包容接受她,可是她没有做出正确的回答。
亦或是说她知道该怎么说,只不过她放弃了低头就能和好的机会。
停泊在梁上的黄鹂鸟振翅从敞开的门扉飞离,陆京墨轻而易举地挣开白玄蝉微不足道的桎梏转身离开,守门的警卫员在他离开后关闭了那扇古老沉重的大门,徒留在原处白玄蝉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没有再说话。
翌日午后天晴,一架武直停靠在了后山停机坪,舱门打开瞬间从内滚落了个血块,依稀可见有人类形状的模样儿,紧随其后全副武装的彦北从里面跳出来,闲庭信步从主院过来的陆京墨看见草坪上的人状物挑眉唏嘘。
待走到人身前,彦北递过去一块崭新的手帕,随后下武直的亲兵把冲锋枪跨在肩上,俯身把地上那滩在烂肉捞起来,若不是那头糊满血迹的长发甚至辨不清对方的性别,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庞气若游丝地艰难呼吸。
接过手帕的陆京墨好整以暇地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血污,露出血肉下那张温柔似水的惊艳容颜,何夕与生俱来的温柔是他也要称奇的存在,只可惜如此温情软玉的娇美人却生于乱世东南,出生便是血腥与暴戾的国度。
“拿下来,应该是费了不少功夫。”陆京墨把沾满血污的帕子抛开,用素净的手郑重地拍了拍彦北的肩膀,“辛苦了。”
“应该的。”彦北铿锵答道,“此次任务,我们得幸并不受限,所以动用了陆家兵器库里面的重工,直接覆灭了姜子苓位于山里的巢穴,在周围蛰伏不过半日就将何小姐捉拿,能成功还是要多谢老大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