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稫嬄醒来,她已经躺在神殿的祭坛上,双手被束绑在身后,她的眼睛由不住的泛起泪光,眼泪纷涌落下,眼神之中透露着对生的祈求。心下一沉,暗自道:怎么办?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杀掉的!抬眸望去,祭坛下面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个身着灰袍的女人手握法仗,法杖上面挂满了铜环,晃动起来叮当作响,站在离她一丈外的地方,高声说道:“商王陛下请就座。”
只见一身龙袍,头戴金冠,神态威严,左手不时捋着银色的山羊胡须,应该是阳气不足,不住咳嗽数声的古稀老人,端坐在大殿的主席位的龙椅上,他是商王河亶甲。
少顷,灰袍女人神情淡漠,勾起唇角,冷冷的道:“祭典马上开始,珇佁太子殿下你也快快入座罢。”
稫嬄的目光飘向祭台下,在商王的右侧的太子座位上,一袭明黄色长袍的男子,神情悠然的倚靠在座位里。
稫嬄暗惊道,啊……是那个男人。稫嬄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别过脸去。
祭坛前的香炉之中,祭香缓慢地燃烧,周围烟雾缭绕,身穿灰色祭祀长袍的妲妃,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地走上祭台,站在祭台顶端,猎猎风中,祭袍飞扬,她的发丝凌乱的在风中狂舞,诡异地操纵着手中的法杖,不停地摇动。“以司祭之名,赦令,风飘,土御,火击,水之生,木之活,金之利,赐福!”嘴里叽哩呱啦的念着祭文,“众神中最伟大的天候神啊!祈求你赐给我们雨露和丰收,我们将奉献纯洁无圬的处女给你,请接受我们的祭品,达成我们的祈愿吧!”话音一落,刽子手举起刀刃朝稫嬄的头颅落下。稫嬄紧闭双眸,眼泪如断了线的珠串似的纷纷溅落在地。
珇佁慵懒地拄着下颌,左肘抵在座椅的扶手上,墨玉般的瞳子里映着浅浅的笑意望向祭坛上的稫嬄,右手握着墨绿色的翡翠酒杯,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猛然他暗运内力于右手心,如风驰闪电般带着一道亮光划空而出,将墨绿色的翡翠酒杯抛向空中,“砰”一声脆响,不偏不倚的砸在半空中的刀刃上,“咣啷!”刽子手手中的刀应声落地。
听到刀子落地的声音,稫嬄猛然睁开双眼,抬起低垂的头。
“是谁?妨碍祭礼,太不尊敬天神了。”妲妃娇艳的面容勾起一丝怒火,大声喝道。
“妲妃,你搞错了,我怎么会不尊敬呢?”珇佁起身离座,朝祭坛上的稫嬄踱步而去。
“珇佁太子殿下,是你扔的酒杯罢,即使你是陛下的儿子,子民也不容许有这般不敬的行为。”妲妃的脸色很难看,冷眼睨着他,冷声道。
“啊……妲妃,我就是不想不敬,才不想欺骗神明,所以才阻止的。”珇佁走到稫嬄近前,一把抱起她,白晳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定定的看着那双如夜空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被她眸中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深深的吸引住。精致的鹅蛋脸未粘半点脂粉,肤如凝脂,脸如白玉却不失红韵,两腮润色象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乌黑的秀发绾成了发髻插着一支珠簪,樱桃般的小嘴不点而朱。珇佁幽深的目光好像要被她吸进去一般,嘴角御着一抹淡淡的笑,冲着坐在主位席上的商王开口道:“父王,给天神的祭品必须是纯洁的处女之身吧?”
商王神情肃穆,缓缓地点点头道:“当然。”
“父王,真的很抱歉,这个女孩是我的女人,我并不知道她是祭品。”言罢勾起唇角,低头对稫嬄轻声问道:“你并没有忘记昨天我们做过的事吧?”
俊脸一瞬间停在稫嬄的眼前,看到这个男人,蓦地想到昨天他强吻的事,一股怒意噌地涌上来,灵秀的眸子里酝满怒气的看着他,稫嬄一挑眉:“那是你……是你强迫我的……”
珇佁唇角不由得漾开一个笑容,让人舒服、惬意,他兴致盎然的看着稫嬄怒意十足的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你若是不想脑袋分家的话,就照我的话做。”
“那个女孩,太子说的事情是真的吗?”上面传来威严的声音,商王微微转过头,向稫嬄问道
稫嬄微微怔住,沉吟片刻,心中暗想:对……对啊,我不想死,我……我只是被他亲了一下而已,为了保住性命,只好配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