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了。
她终于看清了青年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样子!
心中依旧在悸动惊起——那青年……是……白!
“我该走了,梓浠。”
白逸安慢慢站起,微微一笑,走向了黑夜。
他的身影渐渐变淡,就连那雪白的衬衫,都渐渐染上了一层墨渍。
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
夏梓浠的心中猛然一紧,仿佛此刻的再见,如同一生的诀别!
她大喊起来——
“白!你要去哪里!!”
下一刻。
梦境开始颤动、开始坍塌、开始碎裂!
然后一切转为黑色。
……
眼皮好重。
是因为睡着时哭了的关系吗?
回想起那个她不敢想象、不愿思考的噩梦,夏梓浠的心脏再次重重地跳了跳。
她微微地睁开双眼。
这里是白氏集团家主的寝室。
足以让两人一起睡的大床上,只躺着她一个人。
她挣扎着坐起,细细密密的汗珠已经爬满了她的额角,一缕银色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她的唇边。
堆积的文件杂乱地散落在房间里,然而不管环视多少次,该在的人却不在。
那个只要一句早安,就能够带给她一天美好的人却不在。
她下意识地点开腕表,打开通讯,那个本应该躺在通讯录第一名的人像,却也不在。
她打开白氏集团的新闻页,胡乱地翻了几下,然后轻轻咬了咬薄薄的嘴唇,这时似乎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就说了吧……竟然是真的。”
“求求你……如果这是梦的话——让我醒来吧!”
执事小姐压抑着呜咽,以仿佛撕裂声带般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宛如主张着那些记忆全是虚幻的、空空荡荡的房间里。
门被打开。
青禾窈窕的身姿出现,拎着一柄关公大刀闪入房间。
她黛眉微蹙,环视一周,看着床上似乎有些虚弱的夏梓浠,轻声道:“怎么了,梓浠?”
“白,白呢?”
“什么白?”
青禾微微怔了怔。
夏梓浠也同样怔了怔,一瞬间的恍惚,让她心中仅剩的希望再次坠入了谷底。
“白逸安啊!白家的现任家主,白逸安啊!”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梓浠,明明白敬山先生在几个月前,已经将白家的家主赋予你了啊……”
青禾露出了有些困扰的神情,丢掉手中的关刀,在床边坐下,伸手抹了抹夏梓浠的额头。
并不烫,看起来不像是生病发烧说胡话的样子。
“你说太叔公将白氏集团交给了我?这怎么可能呢?!”
夏梓浠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点开白氏集团的内部通讯——
《突发!白氏集团召开董事会,提名夏梓浠董事成为白氏集团真正***》
《谁在围剿白氏集团,夏梓浠能否将白氏集团带入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