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墨文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瞬间来到了当初的天空之镜上。
除了一望无际的湖面和湛蓝的蓝天以外,此处还屹立着两个高脚椅和茶桌,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两人的到来。
就这样,两人坐在位置上,他们相互沉默着,都在等待着对方新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墨文已经等的有些无聊了之时,白书节这才悠悠开口。
“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一辆破败的纺车?”
面对对方的询问,墨文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像是早有预料那般,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他也没有否认,白书节见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就知道……”
“那个纺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白书节摇了摇头,“旧时代与新时代结合的残骸罢了,不过对你而言的话,还算有些用处。”
“对我?”
“嗯,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将死人复活的方法吗?”
这一次墨文神情明显有了巨大的变化,他微微瞪大眼睛!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书节。
墨文并不是傻子,回想起白书节以前说过的灵魂理论知识。
生物的灵魂是由希望与绝望相互融合而产生出来的造物,而自己可以吸收他人生前的回忆,创造固态的绝望,是缺乏了创造他人生前的那一抹希望。
“那个纺车……难道拥有着凝聚希望的能力?”
白书节摇了摇手指,“要真是那样子的话,那那个东西就太过于夸张了。那辆纺车的能力是将曾经过去的投影进行抽离,并投射到当前的现在。
其中它的本质是由精神与神秘学所构建出来的,就像是一件死板的复制品,没有所谓的生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
墨文单手扶着下巴,缓缓的开口说道,“那段投影的主人如果早已死亡,按照理论来说,我可以将他的记忆作为核心,并使用我的自心,帮助他,从而实现灵魂方面上的复活?”
这样说着,墨文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而这次白书节也没有打击眼前的少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下一刻,墨文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动,如果真如眼前之人所说的那样,那也就意味着复活死去之人这种想法并不是一句空话!
但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劲,墨文微微皱起眉头,为何白书节会平白无故的告诉自己这些?
——他可是清晰的记得,当初对方可是说过,只有当自己将维尔汀的血加给他,他才会教导自己如何实施复活他人的方法。
可墨文对白书节并不了解,并没有答应对方的请求,于是乎,这件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应该不是跟我说这些的吧。”
面对墨文的质问,白书节罕见的沉默了……
“我需要你朋友的血……”
墨文摇了摇头:“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不然我不会帮你。”
白书节听后再次陷入沉默,墨文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
“很危险?”
“不仅是你,对于你的朋友,你珍视的人来说,都很危险。”
墨文斟酌片刻,做出了退让,“那可以告诉我你打算用我朋友的血干什么?这一点总行了吧?”
“这……”
白书节一时间显得很是犹豫,墨文见状,又添了一把火,“我需要为我朋友的安全负责,如果连这点要求都无法回答我的话,那对不起,我做不到。”
白书节听后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我需要她的血液,来帮助她与某人产生联系,并帮助她掌握自己的东西。”
墨文听后心中不免涌起了一抹好奇,但他知道,接下来就算自己再怎么去询问眼前的白发少年,他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
………
早上六点,天才蒙蒙亮,墨文的生物钟就将他从睡梦之中给唤醒了过来。
——幸好他的那一把[菲拉索之盾]拥有着储存东西的功能,如果不是早期的时候,他在里面准备了几个睡袋的话,其他人估计昨晚只能紧贴着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入眠了。
钻出睡袋,墨文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十四行诗的身影。
翻过眼前的木门,来到外面的走廊,此刻的十四行诗早早的就醒了,过来正趴在栏杆上,望着天边的日出。
“早。”
“啊!早上好,墨文。”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十四行诗微微愣了愣,墨文没有说话,指了指女孩的黑眼圈。
“呃……在陌生的环境,有些不习惯。”
十四行诗连忙扯了个谎,毕竟自己总不可能要将昨晚去询问阿涅凡妮"实验体是否存在血缘关系"这件事情给说出来吧?
不过少女的心中那一块沉重的巨石也总算是落了地,自己和墨文之间不存在着血缘关系。
——那也就意味着,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两人不会因为此事而导致无法在一起。
十四行诗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哪怕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也没有改变她心中对于规则的遵守。
如果……他们两人真的存在着血缘关系的话,十四行诗一定会选择放下这段感情,她希望她与墨文之间的感情是平等的,是正统的。
而不是一段被世人唾弃的禁忌。
——不过好在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墨文并不知道此刻女孩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但他可以看的出来十四行诗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也就没有去询问些什么。
望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墨文回想起白书节口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心中不免产生了大量的疑惑?
——维尔汀要掌握的东西是什么?与她产生联系的那个人又是谁?白书节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墨文在离开梦境之时,曾问过对方是否拥有影响现实的能力,而白书节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可虽然如此,这种事情白书节为何不自己亲自做?反而要借自己之手,是有什么限制,还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