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雷宗阵地内,少数知晓左云其实乃是雷极八海宗弟子身份的人目光一凛。
上次与左云在青云剑宗秘境内有过交集的两人更是呆呆仰望左云的身影。
“上宗弟子......果然不凡。”
“上宗?哪个上宗?不会是......”与两人相熟的人不由得问道。
“大长老钦点之人,不会有错的。”
“什么?他就是那个大长老钦点入宗的左云?”
洞阳观道人注视着上空的身影,为首那中年道人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如此威力,就算是观主也做不到,这到底是......”
浮光阁大师姐刘雅看清那一剑劈开黑云之人后,幽幽似惊叹似庆幸的声音响彻所有浮光阁之人的耳畔。
“果然是他.....”
“大师姐,他是谁?”
刘雅身边的彭宣同样仰望着,替刘雅回答。
“左家,左云。”
......
左云指间夹着一枚冰雕小剑,另一手握着阴阳玉佩负于腰后,一剑破开黑云后,虚踏天际,一身白衣猎猎吹动。
他的目光落在下方那与祈微一模一样的面孔上,两人视线交叠。
“天阴之灵,是吧?”
听到左云一语点破自己的身份,天阴之灵阴恻恻一笑。
“祈微将洞府核心交给你了?可惜,她不会以为只靠一个引气境的小子就能做成什么了吧?”
那被左云破开的黑云再度聚合蠕动起来,只是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底下的人群,而是全部螺旋盘升,目标指向左云。
但所有黑云根本近不得左云的身,靠近不过几丈就被左云指间冰剑散发出的寒冰气息给碾灭。
感受到这股寒冰气息,天阴之灵的脸色逐渐变了,她脸上再度浮现阴鸷,咬牙切齿。
“这不是洞府核心的力量,是广寒仙尊......祈微把广寒仙尊给唤醒了?怎么可能?祈微还活着时广寒仙尊都不屑一顾,死后更怎么会理睬她!”
左云立于原地,微微一笑,右手高举过头顶,指间冰剑熠熠生辉。
“有些东西该要物归原主了。”
他轻轻对面前挥下,一道湛蓝堪比刚刚劈出的裂隙的巨大剑芒从指间延伸而出,霎时占据了所有人的视角。
无数人仰头看着这震慑心神的一幕。
挥出剑芒的左云如仙神降临般,白衣猎猎,风轻云淡。
这一幕牢牢地印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天阴之灵慌忙调集所有黑云来抵抗这道剑芒,可这一剑比刚才劈开黑云的那一剑还要强势。
轻飘飘的剑芒闪烁着湛蓝之色,举重若轻般以不轻不重之势威压下来。
一路上势如破竹,遇见黑云如沸剑破雪般毫无阻拦地来到了天阴之灵的面前。
不论她如何闪躲,剑芒始终牢牢锁定她,躲无可躲。
“不......祈微早就不存在了,就算让我借用她的身体又如何?”
天阴之灵脸上的阴鸷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牺牲自己,为她所用,助她成就天极法相,到头来,她却是这么对待我!我不甘心!”
她拼尽全力对剑芒发起了全力一击,但只是蜉蝣撼大树,没能撼动一点落下的剑芒。
最终,在她极度不甘的眼神,剑芒直直从她眉心处落下。
可剑芒并未将她的躯体劈开,仅是虚像般穿了过去,但位于躯体中的天阴之灵却是发出了无比惨烈的嘶吼声。
声声凄厉,仿佛在经历万倍的撕心之痛。
这乃是直接摧毁其灵智,撕魂之痛。
旁人听之,无不从心底生出透心的寒意。
幽元门带头的仲傅几人听着这直透心底的凄厉嘶吼,心颤到下意识吞咽口水。
左云那如神魔般的身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几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失去了控制的黑云并未消散,而是无序地四散。
左云握紧阴阳玉佩,调动洞府内的阵法之威。
只见左云左手轻抬,四散的黑云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全部向着他手上聚拢。
无数道黑云如暴风一样向一个点汇聚而去,位于暴风中心的左云巍然不动,气势如山。
天阴之灵的惨叫渐渐归于平息,只留下一个浮于半空的本属于祈微的躯壳。
左云指间的冰剑也在发出这全力一击剑芒后变得黯淡无光,广寒仙尊留下的力量也是被用完了。
但冰剑表面仍然残留着一簇寒冰气息的真气。
“结束了。”
左云收紧那四散的黑云间,也是通过祈微所给阴阳玉佩控制着法身洞府内的一切。
除了能让自己在洞府内浮空外,还能操作之前那灵偶。
之前灵偶被重见天日的天阴之灵压制,落入了下方的深坑。
此时在左云重新建立联系之下,灵偶又从深坑中飞出。
随后,左云将视线放回至天阴之灵占领的祈微之躯。
既然除去了天阴之灵,她的躯体就尘归尘土归土,替她寻个好地方建一处墓穴吧。
不过在那之前,左云先操纵阴阳玉佩将困在洞府内的诸人送出去。
随着道道白光从场中出现,浮岛下方大地上的所有人都被从法身洞府中送了出去。
而左云也驱使着灵偶来到祈微躯体身边,打算让灵偶将躯体带着。
只是灵偶刚一靠近,本应该再无声息的祈微躯体却突然睁开了眼。
布满血丝的血红之眼直直瞪着左云,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算是灵智毁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下一刻,祈微躯体从中爆开,一股股黑气从中钻出,奔着左云而来。
这黑气对比之前已经弱了不知多少倍,天阴之灵已然是强弩之末。
但就是强弩之末,这黑气还是勾动了这方天地间正向左云手中汇聚而去的一股股黑云。
齐齐涌入了左云体内。
天阴之灵凄厉而阴恻恻的笑声再度回响,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最终完全消散。
但左云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天阴之灵积蓄了不知多久的力量此刻全部涌向他体内,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在他的经脉中。
纵然他体内经脉已经容纳到极限,涌入的黑气依然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