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陌看出齐政的犹豫,也知他是为何犹豫,解释道:“不一定要杀人,只要查几个贪官、将与贾岛走得近的官员外放到京外去,连续查上半个月,到时候朝中人人自危,大家就知道必须站在摄政王这边才可以保住乌纱帽,这样殿下登位就是众望所归了。”
齐政当然知道每一任帝王座下白骨皑皑成山,眼下自己不登上那个位置,还能有谁呢?
七弟尚在襁褓,他若登位,必定是皇权旁落,即便有自己帮忙支撑着,等他成年之后再还政,可是阜兹国会给天齐时间吗?贾岛已经回国,以他对天齐的熟悉度覆了天齐都有可能。
还是那位流落民间生死未卜的皇子?年龄倒是可以,可他若是个草包呢?又或他已经死了呢?父皇寻了那么多年都没寻到。
齐政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肩上担子千斤重,朝门外喊了一声“福旺。”
福旺小碎步快速进来。
“派人去请户部尚书范柄正进宫议事。”
“是,奴才这就去。”人一溜烟不见了。
齐政揉了揉眉心,眉眼间有些疲惫。
“殿下可是累了?要不要小憩一会儿?”石陌走近几步关心道。
齐政一把将石陌拉到怀里,“本王自打做了这个摄政王,累的很,连自己的妻都见不着,你说累不累?”
单单一个“妻”字便让让石陌耳根滚烫,她早就说过,他们之间无需名分,当他对她说两不相移时,当他问她可愿陪他一起面对滔天洪水时,她早就把自己许给了他。她要陪他重整乾坤、看山川改色。
石陌轻轻将自己的唇覆盖了上去,齐政身体一绷,由轻盈到炙热。在这缠绵的瞬间,他们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那是如此强烈而有力,像是鼓点般敲击着他们的心灵。
齐政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为心中的火焰添柴加薪,那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他怕自己在这里就忍不住……
石陌还有些微意志,打住了一切,“殿下等会还要议事,微臣先退下了。”
女子双目迷离,嘴唇微肿的样子让齐政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齐政的眼神里的欲念实在是太重,石陌不等齐政准许,急急从御书房退出,一路小跑着出了宫门。
范柄正远远的瞧着似乎有个人从御书房出来,还是一路小跑,以为是那个臣子在里头被骂惨了,赶紧加快了步子。
一直等在宫门外的白池林看到石陌着急忙慌出来,一副小女儿姿态,迎了过去,“石大人好啊。”
池林想着若是她现在就向自己坦白一切,那自己就放下一切,原谅她。
石陌抬了抬头,稍稍定住神,然后道:“你我同年登科,可以随意些。”
“石大人与在下虽是同年登科,石大人不过几个月就到了从六品的位置,还可以被摄政王留下议事,是我辈楷模啊。”
石陌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舒服呢。
石陌以为白池林是有些妒嫉自己比他晋升地快,觉得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小心眼,自己以前难道是这么教导他的吗?
“池林,人生于世,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我不过恰好擅长经营,在户部能施展开拳脚罢了,你以后去了可以施展你才华的地方也可以靠……”
石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白池林猩红着一双眼睛鄙夷道:
“靠身体么?”
石陌身体一僵,不可思议得看着白池林,若不是自己现在是石陌而不是涂白苹,定要好好训斥一番。
白池林不带任何感情地斜了一眼石陌,从此以后,恩义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