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六娘对于米小姐来说,到底只是个朋友,并不是什么长辈,即便劝说了一下,词汇也不敢过分。
但这至少让米小姐心里开始有些嘀咕,在休沐日回家的时候……母亲是不必请教了,她直接去问了老爹,尤六娘说的有没有道理。
米尚书情绪一起来,喷得米小姐一脸口水,主打一个你都跟殿下读了两年书你连别人说的话有没有道理是不是好话你都分不清楚那你这两年到底都学了什么?!
所以傻人有傻福还是有道理的呀!但凡不是殿下要用礼部搞女子科举,就你这样的还能给殿下做伴读?
米小姐:瑟瑟发抖.jpg
然后弱弱地拿手绢擦了满头的口水,小声回答我还是知道轻重的,这不是来找您求教么,没去问殿下呀。
然后就是“你竟然还敢想拿这么愚蠢的事情去问殿下?”的又一阵劈头盖脸。
米小姐:“……”
但亲爹到底是亲爹,有事他是真上,米尚书直接给米小姐批了五百两银子,让她去挑个好看的首饰给人家尤六娘送过去,谢过人家姑娘照顾自己家这傻冤家。
米小姐:“……哦。”
而另一半,两个小翰林被分到楚湘手底下,还挺兴奋——陛下的内阁有无双公子做首辅,眼看着他们是混不进去了,能打主意的也就是下一届了,那现在就提前去无可争议的下一届首脑身边混个脸熟,多好的事儿啊。
诚然有皇帝与储君打擂台最后储君黯然落幕的风险,可造成这个风险的前提是皇帝有别的继承人可选,在这一点上男人当皇帝还真没有女帝有安全感。
因为男人即便到了八十岁也可以一树梨花压海棠,海棠没准还能给梨花生个儿子,可女人到了年纪生不了就是生不了,继承人数量已经关门,儿子还已经出海了,继承人这事儿压根没有争议,那肯定是越早在二代目面前混个眼熟越好呀。
但等真到了楚湘身边,发现殿下都已经有了两个伴读,半是给殿下打下手半是跟着殿下念书,心头……突然就有点明白赵扶光是从哪里来的了。
还为自己得和俩“赵扶光”争宠紧张了好几天,尤其是打扮得更珠光宝气一点的米家小姐对他们确实暗搓搓有些敌意。
俩人还悄悄合计过要怎么面对这两位伴读,才刚刚定了“官员应该怎么面对陛下身边的太监我们就怎么面对这两个姑娘”的方针,两个姑娘自己转向了,对他们客气起来了,平时有不懂的事也知道请教了,偶尔写一两篇科举文章都知道给他俩看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了。
两人心里疯狂嘀咕——果然这就是殿下身边人的素质吗,这么快心态就调整过来了?
然后开始给她俩指导科举文章的写作。
一边指导还一边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成了男人堆里的叛徒,今天教这两个丫头写的文章,在将来就会让她俩挤占那原本属于男人的进士的位置。
然后开始自我开解,就她俩一个吏部尚书一个礼部尚书的闺女,愿意来请教你那是给你面子,再说了现在这个局面还分那么清楚的男女做什么,纯纯的谁有本事谁上,后来的男人们要是没本事,科举即便全都取的是女子那也是男人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