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的人里面,你和谁有过交集,又和谁有了并集?
X市人民医院门诊楼的挂号大厅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挂号的队伍排得横七竖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声更是使得挂号大厅犹如菜市场般吵杂。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到,赶紧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这才八点半而已啊,医院是得多挣钱。我不喜欢这种人多吵杂的地方,叹了口气想要转身就走可想到自己的身体,最终还是没走。硬着头皮左挤挤右挤挤的穿过了人流,走到了科室医生介绍栏查了下那个叫余之光的医生的门诊时间:每周四上午。我不禁感概,这些医生可真懒,一个星期才坐诊一个上午,看来我还是得请假来看医生了。
看着弯弯曲曲的挂号队伍,我皱着眉头选了一条人相对较少的队伍。历时1小时53分,我幸运地挂上了下周四那个叫余之光的医生的最后一个号码。终于挂到号了可以撤了,我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门诊楼,可想到下周四就可能要被宣判了,心情忽然就低落了。
一个星期前老家的医生建议我到好的医院去做手术,说是最好不要拖了。三天前我在宿舍里拿出检查结果正愁不知道要选哪里的医院咨询手术问题,聪明的蕊随口而出建议我周末到市人民医院找一个叫余之光的医生看看,说这是她男票的师兄。
肖蕊,我大学同学,学霸一枚,夸张的前凸后翘却从来都不觉得她魅惑,虽然一整天的大惊小怪但不觉得做作,尽管身高和样貌没什么出众,可无论是在大学还是现在身边都不乏追求者。然而,她有个谈了八年的,读临床医学毕业做骨科医生的男朋友,所以那些追求者都靠边站了。大学时坚信她们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后来才发现如果感情不去维护总会出问题。
我在公交站掏出电话打给肖蕊:“蕊,你起床没有?我挂上号了,你介绍的那位医生可真是高贵啊,挂号费都比别人贵而且一个星期才坐诊星期四一个上午,你哥和他差别怎么那么大?这下我要请假了,又得少一天的工资了”
“我的man啊,我是个贤妻良母来的,早就起床啦。我哥哪能跟他比啊,我哥只是个读了5年临床医学的本科生,你要看的那位那时候可是我哥学校本硕连读的硕士生,说不定人家现在可能是博士或者教授了。一天的工资又不多,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啊?赶紧回来吧,我煲了汤。”电话那头肖蕊正在用心的煲汤。
我听到汤就想起了肖蕊这名“贤妻良母”煲的腊肉鱼头豆腐汤,那可真的是黑暗料理级别的汤:本应像牛奶般白皙的鱼头豆腐汤被熏腊肉染上了黑色,而本应飘着豆腐鲜鱼味的宿舍也被烟熏味代替了。
我呛了一口口水问:“你煲了汤?”
“是啊,煲了汤。”不知道肖蕊是不是也记起了那锅鱼头豆腐汤,不好意思的说:“你放心吧,我这回没放腊肉,上次放腊肉不也是因为没有油了嘛,再说了我从小到大吃的猪油......”
我对着电话替她说了接下来的那段我能倒背如流的话:“哪像你那么挑?只吃花生油,一点猪油都不吃,菜籽油也说炒的菜不香,都是同个省份的人咋区别那么大?”
电话那头肖蕊一把把勺子放汤锅旁边的碗上,佯装生气的说:“你还喝不喝汤了?你最爱的莲藕排骨汤,你再得罪我我可端去给我二哥喝了。”
“喝喝喝,我当然喝了,汤你可以不用给我留但莲藕一定要留。车来了,记得给我留莲藕,不要只记得你二哥忘了我。”
坐上公交车,我脑海里飘过了那个将要见面的副主任医师——余之光:轮廓分明的五官,乌黑的双眼炯炯有神,虽然是单眼皮眼睛却不小,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帅倒是挺帅。可是医生都一样的不好,在我多年看医生的境遇和认识里,医生都是脾气奇差,语言甚少,字体特丑。对来看病的有钱人眉开眼笑,对一般人则是离我远点不要浪费我时间表情的人,还有就是动不动就是开一堆检查收你钱的人,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唯利是图。我轻蔑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还余之光,也不知道你是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