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泊向长天的方位伸出手臂,对方便被隔空扼住咽喉悬挂在了半空中,余鹿看着面色痛苦一直在挣扎中的长天,哭泣着摇着头。
“他刚刚可是想要杀了你自保,你还不多想想自己吗?”
须泊的话声句句引诱,他嘴角噙着蛊惑的笑容,接着开口:“我跟你说过十年前离开过一个人类女人,她就是我放走的,只要杀了他,你就能像那个女人一样离开英斯夫列岛,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家,跟你的父母和哥哥团聚,你可以重新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工作、结婚、生子……”
一句接着一句低沉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幽光一样引诱着余鹿靠近,她明明知道前方就是悬崖,那崖边的鲜花分明带着毒刺,然而双脚却不受控制的想要踏过去,余鹿痛恨这样的自己,长天为了她就要丧命,而她脑中却在刚刚真的动了想要杀了他已换取离开的念头!
不!她不能让长天就这么死去!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好过,余鹿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脖颈,像是一条细细的红线。
“你当年,也是这么蛊惑那个女人的吗?”
余鹿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与须泊对视,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内是坚定的绝然之色。
面对余鹿的变化须泊微微一愣,这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很快他的眼中便现出一抹玩味,他放下长天,反手扼住了余鹿的咽喉。
“心中若无念想,何来蛊惑一说?你若不想他死,那便你死就是了。”
喉咙上的劲在渐渐收紧,余鹿痛苦的皱着眉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反抗的资本都寻不到。
“你们果然…就只是野…兽……货真价实的…畜生…!”
须泊蹙眉,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本想再玩一会儿,可这个人类女人却是如此的令人生厌。他的眸色渐渐加深,脸上的戾气深的吓人。
手上的力气骤然加深,就在余鹿将要断气的前一刻,一个身影突然闯来生生的将余鹿撞到了一旁的沙地上,余鹿一边的头发和脸颊沾满了黄沙与泥水,然而她现在并没有时间在意这些,她剧烈的咳嗽着,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难以发出声音。
“这是游艇钥匙,逃!快逃!”
【纵使只有一线生机,我也会牢牢的抓住它,小天,在这岛上我要是每天不这么去想,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记忆中那张带有东方面容的女人又浮现在脑中,她的模样与余鹿重叠交错,分离又重合,虚虚幻幻,如梦似真。
若能有温度的活一秒钟,也好过这漫长冰冷的半兽人生吧…若有来生,算了,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有来生了。
长天望向余鹿的背影,目光温柔,再看到她已爬上了游艇进了驾驶室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纵使只有一线生机,也不能够放弃,余鹿,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再转身时长天眼中已满是绝然,他直视远处的须泊,面色冷峻,忽然他张开双手,身后的海水升起多道高大的水柱,天色暗沉,海面刹那间变的波涛汹涌。
面对长天蓄势待发的攻击和即将逃走的余鹿须泊脸上却无半点异样,他仿佛在静静的看着这一场表演。须泊唤来身侧的江石,右手向前方指去,对方便心领神会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了前方。
“江石,若杀不了他,你也不必再跟着我了。”
须泊的声音响彻天际,正拿出钥匙的余鹿猛然一顿,她回头,便看见远处的长天被江石重重击倒在海水中的一幕,片刻之后长天仍未站起,余鹿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她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肉中也浑然不知。
“江石,别这么快的杀了他…一点点的折磨死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