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看见久未谋面的钟繇,隔着几米远,先向钟繇拱手行礼。
钟繇赶忙上前扶住他,并说:“大司马这是何故?快快请起!”
马超其实就是做样子表个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重视。钟繇扶住他,他就直接顺势站好。
马超拉着钟繇的手,面带忧愁地说:“自我收复荆州以来,朝中许多大臣猜忌我功高震主,对我多有毁谤。
我年轻气盛,又常年受到天子宠信,故而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杨文先于是擅自调兵包围我的府邸,我虽然打败了他,但却很后悔。
也是因为我的失误,荀梁州、毋丘河东对我产生误会,发兵扬言要攻伐我,令我汗颜。
但太傅您却一直相信我,不仅写信给我匡正我的过失,还镇抚地方,让国家不因我马超个人的错误而蒙受损失。您不只是我马超的恩人,还是国家的忠臣啊!”
说完,马超又要向钟繇行礼,并且这一次他是真心的!
如果不是钟繇坚定地支持马超,马超都不敢想关中会怎么样。
钟繇没有让马超行礼,而是拉着马超的手说:“大司马您还年轻,些许诽议算不了什么。且看今日长安百姓对大司马您的态度,就知道您对国家是何等的重要。请大司马随老夫入城,老夫专门设宴为您接风洗尘,将士们也会得到酒肉的。”
马超表示这样再好不过,但天上惭愧的表情直到到了宴席上还是没有消散。
宴席上,钟繇问了一个所有雍州官员都关心的问题。
钟繇问马超:天子现在怎么样?
马超淡定地回答:陛下一切安好,每日的食物都有专人供奉,衣食用度都符合天子的身份。
钟繇点头,清楚了马超没有虐待天子,只是将天子软禁了起来。
然后,钟繇又问及雒阳和朝堂,马超都没有隐瞒,如实把信息分享给钟繇。
钟繇听说现在是司马孚在担任尚书令,王朗担任司徒兼博士祭酒,都很满意,唯独听说马超的父亲马腾挂了太尉的虚职,觉得有些不妥。
马超皱眉,问为何。
钟繇解释道,三公的职位是为德行高尚的大儒雅士设置的。
马超有些不悦,心想您这不是拐着弯骂我爹吗?但他清楚钟繇的为人,知道对方这样说绝对不是因为个人恩怨,那就只能是的确有不妥的地方。
于是他问钟繇,何人可以出任太尉。
钟繇向马超举荐一人——清河人崔琰!
马超说崔琰不是在为袁绍效力吗?
钟繇捋着胡须发笑,但没有解释。
马超随即明白,这是空悬高位,吸引天下士人的计谋。马超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是要委屈一下老爹,但转念一想马腾一直在退休养老,再另外给老爹安排个虚职吧。
之后,马超和钟繇聊了很多,受益良多。
但一个熟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宴会进行到夜晚时分,扶风太守张时从外面灰头土脸地进来,仿佛在逃难一般。
张时闯入宴会,神情惊恐地说:“钟公,大事不好,叛军攻克郿县,占领扶风,臣不得已逃回来!”
马超当即瞪大双眼起身,大声问张时:“贾梁道呢!”
张时摇摇头,双眼无神地说:“不知道……多半被叛军擒住了。”
“不可能!”马超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