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观

“哇！好大！”

“好漂亮！”

几个女孩见到这繁华的庭院忍不住兴奋大声呼喊，因为这里，将会成为她们以后居住的地方。

女孩们迈开脚步，小跑着跑进院子里，有的站在鱼池边看着里面游动的锦鲤，有的跑到凉亭里对从未见过的建筑感到好奇。

“阿加塔，贝拉你们离鱼池远点小心别掉进去，阿芙罗拉，加莉娜小心别摔了。”

一个男孩牵着一名女孩站在大门处，提醒着阿芙罗拉她们，但并没有阻止开心的她们，而两人身后一名妇人看着这庭院心情有些忐忑。

之前听到要来神州的消息时，约书亚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当时她问叶羽要住在哪时，叶羽只说是一个小地方，刚好够她们住进去。

现在来到拂云观，看到这雕梁画栋的房屋，细致修剪过的树木花草，甚至院子里还有一条小河用来当做鱼池，养着几尾色彩鲜艳的锦鲤。

这就是叶羽说的小地方？这根本就是一个庄园！花园的大小都已经和她们大半个村子差不多了，并且这还是约书亚没见到后花园的情况下，你管这叫刚刚够住？

而且据刚才一路上的观察，沧海市经济水平远超她见过的大部分地方，拂云观更是处于沧海市的中心地段，要在这里建造这样堪称奢华的园林，需要的钱财和资源是她难以想象的。

看着这超乎她想象的园林，约书亚不禁开始思考，叶羽当初是怎么会出现在德国野外的，沧海市这里距离德国差着不知道多少公里。

叶羽看着陷入沉思的约书亚笑了一声，他在这住的时间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上千年了，觉得也就这样。

毕竟他们还有太虚群山，一片海滩，五六家山庄，以及记不清的其他住所，这还只是神州境内，他们两次环游世界的时候，苍玄也买下了不少房子。

这叶羽他不得不感慨一声，被富婆包养的感觉真棒，而且在他离开后苍玄新换的这风格还不错。

而关于一起到来贝拉她们，是村民知道她们要搬走，几个有孩子的村民们在一起商量后，去请求约书亚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走。

毕竟他们是有留下的原因，而阿芙罗拉她们没有留下的必要，不如趁此让约束亚带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在一个村子里共同生活了几十年，他们相信约书亚的为人，放心将孩子交给她

而作为交换，村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汇一些钱给约书亚。

“小羽，这里是？”

暂时放下思考的约书亚有些忐忑的问道。

“这里……是我家。”

叶羽原本想了想要用什么借口，随即想到用借口敷衍不如实话实说。

“你……家？”

约书亚看着那张稚嫩的小脸有些难以置信。

“对，我家。”

“……”

约书亚陷入了沉默。

“哎呀呀～某人终于舍得回来了。”

早就收到消息，在拂云观里等待的几人出现，走在前面的苍玄调侃了某人一句，看着他有些小尴尬的表情，三人都露出了笑容。

“羽哥哥，她们是？”西琳见到陌生面孔后，立马躲到叶羽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怯生生问道。

丹朱她们听到这亲昵的称呼，再对上叶羽之前传给她们的照片，马上就认出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就是西琳。

“她们是……我的家人。”

叶羽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一个比较适合的称呼。

“家人？”

西琳看着丹朱她们和叶羽十分熟悉的样子，对于她们是叶羽的家人的说法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小西琳真可爱～”

叶羽被苍玄扒开到一边，三人走过来将西琳围住，对这个即将加入这个大家庭的新成员十分关心。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当然是叶羽告诉我们的了。”

“……”

希望我的后院不要起火。

啊，华门。

被拔到一边的某人在心里默默祈祷，仙人听到了某位信徒的祷告，回过头对着他嫣然一笑，但仙人的笑颜却让某人有些小心慌了。

……

一行人在拂云观安然住下，生活模式和在西伯利亚的村子里差不多，叶羽上午教她们知识，下午带着她们玩。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叶羽让西琳她们自由的玩一天，听到这个消息的她们开心的去玩了，而叶羽则悄然去到了太虚山上。

经过了五个小时的时间，叶羽的两具身体融合为一，整个人变回到了那幅十七岁左右的模样。

“我说你不至于这么敬业吧。”

身体融合完成后叶羽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熟悉黑色衣服换上，但那件十岁身体穿的衣服上的龙，从原本的衣服跃起，融入到他现在穿着的衣服上，将黑衣变成白衣后盘踞在后背。

“遵循我主之命而已。”

衣服后背上的龙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真的衣服刺绣一样，叶羽闻言无奈的撇了撇嘴，樱下的命令，他能怎么办。

等他下午回到拂云观时，看见丹朱和符华在凉亭里坐着，目光深邃而又忧愁，盯着景观池里的几条鲤鱼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这是？”

叶羽凑过去关心的问道。

“肚子不舒服。”

丹朱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脸上露出了有些痛苦的神情。

“？”

丹朱还会肚子不舒服吗？她平时不是吃啥不剩吗，符华怎么也和她一样？难道真的不舒服？

“急需两斤无骨鸡爪帮我揉一揉～”

两人脸上的痛苦在说完“药材”之后瞬间消失，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渴望，丹朱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下回想吃就直说。”

“嘿嘿～”

叶羽无奈又无语的白了两人一眼，然后转身走进厨房，着手开始制作“特效药”。

五十分钟后，一大盆制作好的无骨鸡爪被放到了凉亭里的桌子上，看着符华和丹朱吃的很开心的样子，他在一旁开心的笑着。

“呐～”

一只小手拿着一只鸡爪递到叶羽嘴边，叶羽看了眼脸色微红的符华，然后笑着吃下了那只鸡爪。

看着这一幕的丹朱先是有些惊讶，然后不甘落后的迅速拿起一只鸡爪，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叶羽嘴里。

“唔！咳咳，丹朱，你是想丧偶吗？”

“哼～”

丹朱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享用“特效药”，叶羽见状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小脑袋，然后端拿着留给自己的无骨鸡爪走向了站在远处，满腹疑问但又不太敢问出来的约书亚。

“阿姨，坐，要吃点吗？”

叶羽和约书亚在最近的一处凳子坐下，顺带着将鸡爪向约书亚的方向推了推。

“那想喝点什么，柠檬水？咖啡？还是柏林白啤？”

“……柠檬水吧。”

啪。

叶羽打了个响指，两个杯子出现在两人手边，一杯是加冰的柠檬水，一杯是冰镇的可乐。

约书亚看着突然出现的杯子瞳孔一缩，犹豫了一下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冰凉，酸甜适中，是杯很不错的柠檬水。

放下手里的杯子，约书亚看着对面十七岁模样，正在炫鸡爪时不时还喝一口可乐的叶羽，心里满是疑问。

“阿姨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叶羽喝了一口可乐，见约书亚还在犹豫就让她想问什么问什么。

“……好吧，小羽，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早上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只是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约书亚觉得换个人来都可能被吓晕过去。

“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

叶羽低下头在自己身上随意的扫了两眼。

“原本的样子？你有很多副面孔？”

“嗯……差不多吧。”

“？？？”

约书亚满头问号。

“其实，我的一个身份是守护神州的仙人，不过我们四千多年前就退居幕后了，只在神州出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出手。”

叶羽想了想，反正约书亚迟早也要知道他的这一个身份，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说出来，免得她整天担心的睡不好觉。

“仙人？那是什么？和神话里的神明差不多吗？”

“如果能方便您理解的话，那确实是这样。”

“？”

约书亚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幅十六七岁的稚嫩模样，嘴边满是淡褐的汤汁，嘴角还挂着一小截白色的芹菜。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让约书亚相信，他是守护神州五千多年的仙人，毕竟谁家仙人没事跑雪原里装走失小男孩？

叶羽看着约书亚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微笑着放开了自己一直收束着的气场。

无形而强大的气场迎面而来，约书亚瞳孔紧缩，身体本能的做出防护的动作，但刚抬起手就僵住了，再动一下就可能会死的直觉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盘踞在衣服背后的应龙适时而动，睁开紧闭的双目，盘绕在一起的身躯舒展开，龙头顺着右肩膀缓缓游移到袖筒上。

约书亚看着此刻微笑着但压迫感十足的叶羽冷汗直流，她对于叶羽是仙人的说法已经信了大半。

当然，如果叶羽擦掉嘴角的汤汁和芹菜，效果会更好一些。

“哒。”

“差不多得了。”

一块小石头打在叶羽头上，符华的提醒声跟随而来。

叶羽将放出的气场重新收束起来，衣袖上的应龙也重新闭上了眼睛，刚刚也就持续了三秒，他刚准备收束气场符华的小石头就先一步打过来了，虽然不疼，但有点小委屈。

“呼～呼～”

彷如劫后余生的约书亚大口喘气，目光有些慌乱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既然神话里的神明能够随意变化自己的身材样貌，那和神明差不多的仙人应该也能做到。

找了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后，约书亚心里又有了新的疑问，既然他叶羽一直保持着这幅年轻的样子，那他今年多大了？

“小……小羽。”

“怎么了，阿姨？”

“你今年多大了？”

“这个嘛，我想想……”

因为周围都是一群能长生的人，而且女生们对于年龄的话题很敏感，所以年龄这个话题早就被他们抛弃，现在约书亚问起来，叶羽还真的需要好好回忆一下。

“……只算存在时间的话，大概是十万五千年左右，意识清醒的时间，应该在四万年左右，意识清醒而且没有封闭情感的话差不多有个一万年。”

“was??！”（什么？！）

“Ich bin ungef?hr 15.000 Jahre alt.”（我大概有十万五千岁。）

叶羽的回答远远超出了约书的心里预期，吓出母语的同时她还从凳子上直接跳了起来，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叶羽，原本她以为叶羽最多也就几千岁的样子，没想到他直接在这个数字后面加了个零。

叶羽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张纸擦了擦手和嘴，然后就安稳的坐在凳子上接受着约书亚的打量。

过了好一会儿，勉强缓过来的约书亚坐回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冰凉的感觉让她混乱的思绪平复了一点。

“小……小羽，你当初去雪原的原因是？”

知道了叶羽的年纪后，约书亚对于叫他小羽的称呼明显的底气不足，毕竟她的年纪连叶羽的零头都没有，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其他称呼，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叫他小羽。

“阿姨，您也不想西琳……咳，您看完这里面的内容后就知道了。”

叶羽话说到一半赶紧刹车，刚刚一顺口差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后，他拿出一片金红色的羽毛递了过去。

约书亚眉头紧皱，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接过了那片羽毛，作为一个孩子都已经十多岁的人，叶羽那没说完的标准极东式要挟她当然听出来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丧偶多年的寡妇，还带着一个十岁多的孩子，应该没什么可图谋的。

羽毛到了手里，化作一道金光钻入约书亚的眉心，将里面的内容直接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而羽毛里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原本的世界线发展，从约书亚重病死后，一直到西琳被杀，残尸和核心被夺的影像记录。

看完这些影像后，约书亚缓缓睁开双眼，眼睛满是愧疚，自责，心痛和哀伤。

缓过来之后的约书亚想通了一些事，她明白了自己的病怎么会好，她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下的奇迹，但奇迹背后其实是叶羽一直在默默帮她，在让西琳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但新的疑问很快也接踵而来，如果只是想帮自己和村民们解除病痛，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何必跑到雪原里装一个走失的小孩。

“小羽，你当初为什么要去雪原？”

叶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了眼玩的正开心的西琳，约书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片刻后黑着脸回过头。

怪不得，他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后还一直叫自己阿姨，怪不得，他要在自己外出办完事的时候装作走失的小男孩。

原来他一早就选好了目标，目标就是自己的女儿，西琳！

短暂的盛怒之后，约书亚只觉得无力感将她吞没，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让她感到好受一点的就是叶羽一直保持着分寸，并没有对西琳做什么过分的事。

“小羽，那她们是？”

约书亚看了向凉亭里的符华和丹朱，知道了叶羽的目的后，约书亚对小羽这个称呼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

“她们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完婚。”

又一个重磅消息砸的约书亚头晕目眩。

“那你做的事她们知道吗？”

“她们早就知道了，我没有瞒着她们，不然我也不可能出现在雪地里。”

“……”

“阿姨您放心，西琳以后也会知道的，等她再长大一些，我会将一切都告诉她，到时无论她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强求。”

“……唉”

头脑风暴了一段时间后，约书亚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约书亚很清楚的知道叶羽在西琳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最开始西琳还只是把叶羽当成了一个会无条件对她好的哥哥，可随着西琳一天天长大，以及叶羽有意无意的暗示下，西琳对叶羽的感情早已不是单纯的亲情。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祈祷西琳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怪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同时也希望以后西琳不会被欺负。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强迫自己接受事实的约书亚，时不时看一眼相貌年轻的叶羽。

“小羽，你们保持年轻的方式是什么？”

约书亚问出了她目前最关的问题，她已经快三十岁了，虽然美丽依旧，但通过镜子看着不断长出来的皱纹，她很担心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彻底老去。

至于叶羽和西琳的问题，她准备交给他们两个自己解决了，反正她也插不上手，不过只要叶羽还叫她一声阿姨，她就能在西琳伤心的时候把她带回山村。

“我们主修的功法是《太虚剑气》，太虚剑气又分为五蕴：心，形，意，魂，神，保持和变化容貌的方法，是在心蕴中，这也是我们的划分实力境界的一种方式，不过保持和变化容貌其实只是实力增强后的一点附带罢了。

而心蕴又分为四种境界，分别是：止水，无尘，明镜，太虚，想要保持住容貌的话，需要将剑心修到无尘境界，想要随意变化容貌的话就需要修到明镜境界了。”

“无尘？明镜？”

约书亚对于这些陌生的名称感到大脑发懵，但为了让自己回到年轻时候的样子，约书亚还是决定要学习太虚剑气。

“那小羽你现在的境界是？”

“太虚。”

“你的力量能做到什么地步？”

“嗯……毁掉地球，遨游星海对我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简单思考了两秒钟后，叶羽觉得还是收敛一点为好，毕竟刚刚和约书亚说事情太多了，再刺激到她就不好了。

结果事与愿违，约书亚惊讶的看着叶羽，从对方语气里的轻松随意，她能感觉到叶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而是真的能做到。

“那小羽，你觉得我修到明镜境界需要多久？”

长生和控制容貌的诱惑力，让约书亚觉十分关心自己需要花上多久时间，才能做到像叶羽他们这样随意变化外貌。

“这个嘛……阿姨，我第一位妻子符华的大弟子，萧云，从开始修习太虚剑气到修成明镜境界，她花了三年。”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