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针对已知信息来看,角鬼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个叫夏尔的男生。
该怎么说的,就是吧,那个和那个,波瑟艾欧的妻子非常不喜欢和波瑟艾欧聊天,直言他这种木头能找到老婆是天神的怜悯,而她正是天神派下来拯救他的。
波瑟艾欧也如此认为,他很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年轻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剑术之巅。
远在天边的某位绿色头发的年轻女剑帝也经常这么牢骚她的心上人。
「好吧,是叫,夏尔对吧?」
角鬼闻言,身体颤抖了一下。
波瑟艾欧拿来椅子坐在角鬼身边。
他想着伸出手,就像安慰自己犯错的孙女一样。
然而他没能做到这么简单的事情。
「阿兰娜都告诉我了,就是刚才的女孩,她是个很会安慰人的修女。好吧,既然有能力的人都失败了,我这个糟老头又能做什么呢?」
角鬼一声不吭,只有几乎听不见的呼吸以及窗外的大海的水浪声。
光线以一种清淡的蓝色照射进来,铺满房间,仿佛在宣扬静谧,冷清,以及大海的蔚蓝。
这趟海上之旅即将迎来属于它的终点。
「但属于你的终点还远不止于这里,以及那个夏尔,他只是一个回忆。」
波瑟艾欧说罢,空间陷入一种压抑的不幸感,虚脱的生命在生命线的边缘垂危,彼岸的芦苇飘荡,在风中捎来终点的信息。
挣扎的姿势固然疲态,青涩的情话挥之不去,不真实的光晕难道是就是终点吗?那里,那片记忆的土地上还有着影子存在吗?谁知道的话能将秘密告诉一声吗?
「如果你再说一句夏尔的名字,我会···呵呵。」
角鬼突然自嘲的闷笑了一声。
「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任何不满,愤怒,不甘,一切都做不到。你无法拯救那家伙,他或许已经···那是一种战争,魔物的冷酷无情,残忍野蛮,在这种战争中,你失去了保护他的机会,然后就要搭上自己可能充满光明和辛福的未来吗?你不傻,你也不小,再成熟一点好不?」
波瑟艾欧的语气像极了角鬼印象中唯一的喜欢教唆她的家伙,是个善良的无药可救的父亲。
角鬼活动自己不堪的身体,踉跄的摔在床下,坠击地板,撑起身体,以最压抑的愤怒神情俯视波瑟艾欧。
「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包括拯救他。」
波瑟艾欧说完这句话后,角鬼举起了手。
啪!
波瑟艾欧···脸部纹丝不动的接下了角鬼的这一巴掌,随后攥紧她的手腕——那只是一张包皮的骨头。
「当你想要复仇时,就要具备绝对的实力,你还太嫩了,远远不够。」
「···我会做到的,包括你。」
「是吗。」
波瑟艾欧松开了角鬼。
站起身体。
转身准备离去。
「对了,阿兰娜为你做了炖肉和蔬菜面,一会给你送过来。要想报仇,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就等同于失去根源,没有机会可言。」
「你逃不出我们手里,这点我想你也清楚。我们不会伤害你反而要收养你培养你,这一点还请你不要怀疑。」
「最后,我答应你,只要你变得足够强大,学会了冷静和与人友好交涉而不是上去就给他一巴掌,等那时候,我会派人帮你去搜寻那个叫夏尔的家伙。」
波瑟艾欧向角鬼含蓄地鞠了一躬。
「阿兰娜使用权能得到的答案是模棱两可的,谁也不能保证。那么暂时别过了,这趟海上旅程还得一段时间才能结束。」
角鬼闻言,瞳孔中似乎闪过了片刻的微光。
说完,波瑟艾欧关上门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听到屋内传来的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之后就只有死寂。
波瑟艾欧边走边叹气,同时在心中暗叹他貌似成功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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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海上旅程还不算很糟糕,日常就像是在度假,只是不能裸着上身在海边追逐夕阳。
阿兰娜抱着撰写真灵以及半神的诗文的书籍靠在护栏上,一边享受着海风一边阅读。
身为同伴的白袍黑发青年靠了过来,选择靠在阿兰娜的身边,自然地眺望着海上的平静。
「喂,那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非常平淡的问题,成功建立起交流。
「已经肯认真吃饭了,在渐渐恢复,不过目前的这种恢复方式和手段完全不合格,等回国后要先交由教会救治。」
「啊~行吧。肯吃饭就行,我可不想给一个顽固的家伙收尸,而且还是···」
阿兰娜听到着突然瞪了一眼黑发青年。
「基兰,接下来的话你不能说出口。你难不成还对角鬼族有偏见?就是因为那个喜欢拿你练习的家伙总是欺负你吗?这太小肚鸡肠了,基兰。」
「你自己都说小肚鸡肠了!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对角鬼族压根没有什么偏见,那些人们传言的东西我才不在乎,我身边的角鬼才不是他们传闻的那样。只是他们···」
「应该是这个世界惋惜,而不是你基兰。这个世界对待角鬼族很不友好,你我都清楚。」
「嗯···现在整个角鬼族啊,已经所剩无几啦···」
「所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同伴的种族被灭族。」
基兰点了点头。
然后恶狠狠的骂道:
「那群狗日的转生者···」
「请不要在神职人员面前爆粗口。」
阿兰娜合上书本,用手指戳了戳基兰的脸。
「喂喂喂。」
阿兰娜轻轻一笑。
「请文明用语,尤其是在我面前。船上厨师做的饭菜不太好吃对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福荟麦面放在你的房间里。」
「真的假的!?那我可得离开了!谢了阿兰娜,修女真是最棒了!」
基兰兴奋地离开了。
阿兰娜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也想好好放肆一下啊···可我是个修女。」
阿兰娜凝望着平静蔚蓝的海面,孤独的背影亦是在抱怨自己的情绪枷锁,最本质的自己被束缚的死死的。
「假如还有如果,我可以选择不再当一个修女吗?」
倘若还有如果,选择究竟是否会存在。
权能无法回答她。
她也无法回答自己。
但想必是没有那种如果的吧。
······
话说回来,阿兰娜还要去为挨了角鬼一巴掌的卡叔治疗呢。
「哎呀···真是可爱呢,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