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园朗越打越心惊,自己的骨魔神鞭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但纵横江湖三十余年,也没遇到过几个真正的对手,生平所服膺的,也就帮主楚晋皇一人而已。
刚开始这小子剑法虽然精妙,似是出自名家,但出招滞重,招与招之间转换不灵,进退之际显得笨拙,但打到后来,竟然像鬼神附体,越打越强,越打越有劲。
自己最初还能掌控局面,那小子只有防守挨打的份,但现在不仅能趁隙还招,似乎还隐隐有力量牵制着自己武功的施展,节奏被打乱了。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白园朗当然不会知道,武陵是真的有鬼上身,而且这个鬼,是连他的帮主楚晋皇都惹不起的那个。
白园朗终究是一堂之主,即便打得心里发凉,却也不便召唤帮众一拥而上,将武陵乱刀砍死,否则无异于在帮众面前认怂,以后威信何存?!
这时,却见武陵用剑格挡住骨魔神鞭凌空一击后,向后跳开,说道:“白堂主,且听我一言!”
白园朗收鞭道:“有什么狗屁遗言要放就快点,你白大爷我可没多少耐性!”
武陵道:“白堂主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自问不是对手。只不过,这么打来打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打一个赌……”
原来武陵知道今晚之事,很难善了,一个白园朗,自己都拾掇不下,更何况四周还有一干帮众围着。
于是,武陵用意念跟武神嘀咕一阵,决定用打赌的方式来挤兑白园朗,借机脱逃。
“打赌?”白园朗皱了皱眉:“打什么赌?”
“白堂主自己武技过人,放眼天下,能是对手的恐怕没有几个。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帮手——”武陵差点吐了,一边大拍马屁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
“凭你们飞虎堂的实力,要拿住在下相信不在话下。”他说得很慢,确保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倘若我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往外闯,在下手中这口宝剑也绝不是小孩的玩具,杀个几十百把人陪葬相信也是办得到的!”
武陵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帮众听的,无论在哪个时代,不怕死的人从来不在少数,但怕死的人绝对是占大多数。
这些帮众加入帮派,除了一些天生喜欢霸凌嗜杀好斗之人外,大部分都只是在过一种生活方式,混口饭吃,没有谁蠢得会为了抓个毛贼,把自己命都送掉。
“那你想怎样?”白园朗沉声道。
“很简单。白堂主武功盖世,我想和白堂主打一个赌,我们以十招为限,如果我在十招内能削掉白堂主一点头发,那么就请大家不要阻拦我离开,如何?”
“什么?”武陵刚刚才大拍马屁,夸他“武功盖世”,立马却掉了一个头,竟想在十招内削掉他头发,白园朗有点措手不及,被气疯了,大吼道:“吹你娘的大牛皮,你只要接得住老子十招,老子就让你滚!”
“很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白堂主既然这么说,咱们就这么办!”武陵边说边向着帮众转身示意,意思是你们可听好了,给小爷做好见证。
白园朗瞥见武陵“此计得售”的神情,瞬间发现上了他的大当,但武陵的“言行”,却让他骑虎难下,不得不如此。
“言”,武陵挤兑他不能以多欺少,更扬言十招之内削断他头发,且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倘若答应武陵如此赌约,无论武陵到时候能不能在十招之内削断他头发,他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