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鑫看了众人一眼,又看着地道深处,道:“后来,我总算知道,还有一个人有这种能耐。”
葛长辉恍然道:“孙兄是说关里面的主?”
“是啊。我本想偷摸进来,找他问一问,谁知道,反被这老头给阴了,就这样被他们捉住关了起来。”孙鑫摸摸胸口,心有余悸,幸得自在岛的人只当他是囚犯同伴,潜入救人,若是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早将他淹死了,最后亦幸得青少麟他们将他放了,否则他这辈子就熬死在这水牢里了,想起水牢里每日受海浪潮袭之苦,不禁一身冷汗。
他定了定神,突然下跪向青少麟他们叩头大拜起来,大声道:“若不得各位爷相救,孙某必将葬身在这无间水狱中,各位大爷,孙某愿将财宝消息送上,与各位爷共分这财富。”
这对爱宝如命的孙鑫来说,已是殊难可贵。
青少麟还未反应过来,葛长辉已一把将孙鑫托起,说道:“孙兄如此慷慨豪迈,黑凰军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这地道中,关的是何等人物?”
孙鑫一愣,道:“各位爷不知道?”
“惭愧,我们的确不知道。”葛长辉直言,“正要请教!”
孙鑫道:“各位爷可知道,明大将军称霸这片大海之前,这海上的霸王是谁?”
明阳称霸是十多年前的事,青少麟自是不知道,那时候玄朝才刚立朝,天下正大变,而在此之前,这片大海的霸主,那是乾朝时候的事了。
江春年回忆思索着摇头道:“那时候,东海并没有霸主,南海亦没有,但有几个比较厉害的海盗,若说其中最强的,应该就是‘白王’阳破天。但是,阳破天据说早已被明阳击杀了……难道,这里面关的竟是阳破天?”
葛长辉吃惊望着孙鑫道:“真的是他?”
孙鑫点头苦笑道:“除了这老家伙,我想不出,还有谁有那一头白发,有那声金刚狮子吼。”
闵虹倒吸一口凉气,道:“他还未死么,那他岂不是……”
江春年长吁一口气,道:“他若未死,想必有80多了。”
80多的老头,就算不死,难道还能帮得上他们?青少麟亦不禁疑惑。
孙鑫道:“至少他能告诉我们,那船板去过哪片大海。据说这老头,对这片大海,就好像对他鸟蛋一般熟络。”
青少麟突然举起手指,举在嘴唇上,轻轻“嘘”一声。
几乎下一息间,就听地道中一个声音冷喝道:“错了,我对这海,比对我的鸟蛋还熟。”
除青少麟外,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阳破天竟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青少麟径直向前行去。
地道转个弯,就看到尽头的“监牢”——他只看到一个巨大的石球堵塞了整个地道。
青少麟一愣,但他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息就在巨石背后。
“小子,是你把明阳干掉?”那声音竟然不怎么苍老,只是有些低沉,震得地道嗡嗡嗡回响。
“他没死,我只是废了他的功力。”青少麟道。
“哦,他是不是又在卖弄他那些狗屁内力,这次是变成什么,鸡还是狗?”
青少麟想不到,这人竟然对明阳的战术有若目睹,道:“都不是,是线。”
“线?”那人有点意外,“看来,这么多年,他总算长进了一点。若能真把内力都化为真力线,倒也不好对付,小子,你是怎么打赢的?”
“我只是把内力集中一点,破了他的真力线而已。”
“岂有此理,你不可能练成金刚不坏之躯,你内力也绝不可能这么高,你怎么会没受伤?”那人大声道。
“我是伤了,只不过在我重伤倒下前,我已将他击倒了。”
那人一愣,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小子你脑子挺好,我就说明阳这蠢货,把内力都化出身外,身若蛋壳,岂有不碎之理。”
青少麟道:“我也只是险胜而已。”
“你不错,竟然能把明阳逼得用无形破体大法,除我以外,你应该就是第一个。小子,你是什么人?”那人大赞道。
“小子青少麟。”
“青少麟,没听过没听过。你是白渊,还是仙道寺的人?”
青少麟摇头道:“小子与他们并不相识。”
那人大大咦了一声,道:“那你是青云派李寒衣的人?”
“不,小子亦未见过李掌门。”
“奇了怪了,你不是他们的人,难道你是武三泰的人?他妈的,武三泰自己都乱七八糟,靠着那莫名其妙的雷盾竟还当了皇帝,老子早晚要把他砸个稀巴烂。小子,你师父是谁,说!”
青少麟摇头道:“我没师父,小子无门也无派。”郭惊神虽说教了他武功,但的确不是他师父。
葛长辉、闵虹他们都惊讶的望着青少麟,这是他们第一次听闻青少麟述说自己的师承、来历。
“胡说八道,他妈的,你无门无派,怎么可能打赢明阳!”那人大怒,“你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那大石球与地道间,尚余一空隙,可以伸过手臂。
青少麟想亦不想,将右手伸了过去。
葛长辉、闵虹、江春年等人大惊。
对面那阳破天听来疯疯痴痴,他这么将手递过去,那岂不是危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