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哪里张扬了?我倒霉了这么久,要不是怕罚款,我甚至想让你帮我把洱海都染成彩色的。”
秦湘被我逗乐,我看到她笑,我也笑了,我俩就因为这一件不切实际的话笑着。可笑着笑着,我的眼睛就酸了,我不知道她的笑容背后是否和我一样强忍着不舍,但我的大脑一直在告诉我,我现在只能笑,不能哭,哪怕笑得大脑缺氧,被人错认成傻子也不能停,因为这是属于我们临别前的鼓励。
……
秦湘走了,我看着她打车,然后上车。
她将车窗摇下,不停的朝我挥手告别,直到车辆远去,直到我再也看不清她,直到越来越多的车从我的视线中远去,融入车流。
一辆公交在我旁边停下,公交车在将一批乘客送到地方后,又接上了它的新乘客,随着乘客上上下下走完,车门关闭,公交车又慢悠悠的起步,载着一群人继续前进。
我站在站台处,随着公交车远去,被挡住的阳光再次倾斜到我身上,我盯着手中的文件袋,就像拿着一张法院审判的传票,只不过传票还没到郑浩手上,我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秦湘离开了,离开的很匆忙,也很彻底,匆忙的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适应,她已经暂时从我生活的视线里退出,就连电话都悄无声息的注销了。
手里的档案袋沐浴着阳光,明明今天的阳光十分柔和,却显得格外刺眼。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背过身去,用手从脸上抹过,擦去眼角的晶莹。
站牌上的玻璃,倒映出一张牵强的笑脸。
随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冯轩的电话。
郑浩我已经联系不上,唯一能期望的就是冯轩已经找到他。
得知郑浩在向北的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我挂了电话便立即赶过去。
由于我事先打了电话,刚下车我便瞧见向北一脸着急的在酒吧门口来回踱步。
见到我出现,他赶紧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我往酒吧里拽。
当我被向北带进酒吧,即使事先已经有所预料,可真走到郑浩身处的位置时,还是不免眉头紧锁。
白天的酒吧除了自己人之外再无他人,只见酒吧的卡座里,郑浩抱着酒瓶倒在满是酒瓶堆的卡座上呼呼大睡,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浑身充斥着一股酒味,身前的衣服上,更是显而易见的能看到呕吐的痕迹,脏乱到极致的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颓废。
冯轩、张亚还有koko,无一例外都十分头大的站在他身边,脸上都透露着一股子疲惫,显然是已经被折磨得不轻。
我走到冯轩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冯轩深深叹了口气:“别提了,他就一个劲的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喝,什么话也不说,光闷头喝酒,谁劝都没用。”
我皱眉,走到郑浩面前。离得近了,酒精和胃酸混合的味道就越发刺鼻。
我试图叫醒郑浩,然而他双目无神,睁开眼睛一会儿,就又闭上呼呼大睡。
我头疼,瞥见他手里的酒瓶,二话不说就拽过来。酒瓶脱手的瞬间,郑浩就睁大眼睛,刚要开口,我已经将酒瓶倒立在他头上,酒水倾泻而下,浇在他脸上,也打湿了他的衣服。
郑浩挣扎着要起身,却起不来。
我将空酒瓶一丢,用手揪住他的衣领,低头吼道:“现在清醒没有!”
只见郑浩双眼通红,双手拉住我的手,抬起头就朝我脸上撞来。
“我TM用不着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