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芜闷闷的“嗯”了一声,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了,狠声道:“你这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呢吧?!你个自恋狂!”
钟珂低低的笑了:“小爷本来就帅得天上有人间无!”
对于钟珂的自恋,苏芜不置可否,只在心里笑他:这家伙去了北京上大学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一口京腔,爷长爷短的拽起来了?
苏芜正兀自想着,电话里钟珂又话锋一转,遂不及防的问她:“喂!你想我没?”
苏芜条件反射的刚想说想,及时反应过来钟珂这是又在占她便宜。她在心里嘟囔一句:想你个大头鬼!嘴里却一本正经的回答:“想!”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手机里传来了钟珂的呼吸声,莫名有些急促。
过了足足十几秒钟,钟珂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苏芜,你……你真的想我了?”
“是啊!小的想您老人家想的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觉睡到大天亮,连梦都不带做一个儿的。”苏芜快语连珠,一口气说完一大串酷似某广告台词,唇角上扬。
钟珂:“……”
电话里的声音静住了,苏芜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狂笑起来。一直以来,都是钟珂戏弄她,这次终于让她给扳回一局。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苏芜敛住了笑意,抬起头来试探的问:“喂!钟珂,这就生气了?我可是整个高中被你嘲笑了三年。你刚刚那么说我,我都没有生气。”
“切!你看小爷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刚刚那是在买早餐,没空答理你。”电话里又传出钟珂酷酷拽拽的声音,还伴随着路人的嘈杂声。
苏芜笑了:“原来你在上学的路上啊?”
“嗯。”顿了顿,“本来前几天五一放假想要回去的,但是我妈突然生病了,就没回去。”
苏芜一怔:“钟阿姨生病了?很严重吗?”
“没事,就是普通感冒。吃了药,已经好了。”
苏芜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记得代我向钟阿姨问好。”
“嗯,好的。”又顿了顿,“苏芜……”钟珂喊了一声苏芜的名字,愣了半晌,“……学校到了,我先挂了。”
苏芜单手握拳,做加油状:“好的,学习加油!拜拜!”
挂了电话,苏芜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气。
钟珂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唯一一个很要好的男同学。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和钟珂之间,那是革命的友谊,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钟珂是单亲家庭,他的妈妈是个外地女人,独自一人带着钟珂在这座小城里讨生活,不容易。
而苏芜是个孤儿,更是一个亲人都没有。或许是这样的原因,让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更能理解对方那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自卑和对亲情的渴望,也就更容易走到一起。
就这样,钟珂成为了苏芜在高中校园里最要好的男同学,也是唯一的一个男生朋友。后来,苏芜因为学费面临退学困境,也是钟珂把苏芜介绍到了他母亲的服装店打校外工,苏芜才勉强能读完高中。
不知道为什么,当钟珂在电话里说她脸盲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个心有余悸的夜晚,那个高大清冷的陌生男人。
她一向脸盲,为何独独记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