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顺着目光同样看去,看到的大概只有那栋宅子吧,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听说,你明天要去见族老?”
赫蕾就像是在没话找话一样,随便就挑了一个话题。
“嗯。”白羽简单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赫蕾的身上不敢挪开。
“看来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固啊,真不懂得变通。”
赫蕾感叹着又收回了目光,注视着白羽的眼睛又问道:“妹妹许久未归家,是否还记得妥芮朵一族唯一不可背叛之物是什么?”
是什么?白羽不知道啊,这玩意没人和她讲过。
不知道是不是赫蕾看出了白羽的无知,不等她回答,她便自己解释道:“是艺术。是美。”
艺术?美?难道还要让我成为什么艺术生吗?白羽暗暗吐槽。
赫蕾不管白羽那有些奇怪的表情,只是继续解释:“美对于我们妥芮朵一族的意义非凡,因此我们一族也总会把全副精力用于去感觉美,让自己沉浸于美的世界里。
纵使其中过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放纵,但只要坚持着贯彻便无需在意他人的视线。当然了那些没有能力创造美的人,可没资格成为妥芮朵的一份子哦。”
赫蕾对着白羽笑了笑,白羽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自己的便宜姐姐,似乎是在有意暗示着自己,有关于明日见到族老最需要准备的东西。
“那姐姐的艺术又是什么呢?”白羽试探地问道。
赫蕾略带苦恼地思考了一下,随即豁然开朗:“果然还是想看到妹妹你的笑脸吧。”
“哈?”赫蕾的回答,让白羽一阵错愕。
我的笑脸?这算什么答案?
“不只是妹妹的笑脸哦。”赫蕾又补充了一句,“我果然还是想看到所有人的笑脸呢。”
这种出乎意料的结果,让白羽差点还以为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什么天使人物呢。
这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幼稚回答啊,她不应该是这种人设啊,难道她真的是好人?可是……
可是玛媚的厌恶还历历在目,白羽实在不敢轻信。
再不用说,这家伙可是在皇宫里也监视着自己,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白羽的表情几度变化后站起了身,问出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那姐姐是觉得如何才能让所有人笑呢?”
“谁知道呢?只要笑着,不论真假,不都还是笑着吗?”
白羽眉头紧蹙,她注意到了,赫蕾说这句话的时候,再睁开了她那双血红的眼睛。
再配上这永夜的漆黑,此时的她看起来近乎妖邪,全然没了刚才在自己对面时那阳光的淑女模样,就像是主动撕破伪装的恶魔。
她大抵确实很危险。
白羽这么判断着,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掌凝聚出的火焰随时可以准备出手。
“瞧你急的,我不就开个玩笑吗?看你那么紧张,逗你玩的,要吃个蛋糕吗?吃点甜的对心情好。”
赫蕾就像露完獠牙就扯回羊皮的狼一样,再次向白羽展现了自己人畜无害的一面。
她的笑脸让白羽不适,白羽不想再和她瞎扯了,抬腿便管自己离开。
令白羽奇怪的是这次她要走,赫蕾却没拦着,只是自顾自地享受着自己的下午茶。
“瞧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真让人忍不住想逗一下呢。你说她什么时候会笑呢?”
说着赫蕾递出了手中的空茶杯,便有女仆上前为她倒满。
待她再饮下半杯茶水下肚,良久依旧没人回答,她便悠悠地像是在自我回答一般说着:“这人啊就像是雪花一样,各不相同,但只要融化成水,也就没什么不同了。你说是吧?”
随着她一声有感而发,突地便有一阵狂风吹来,满园白花在空中摇曳飞舞,就连杯中平静的水面也不由掀起了几缕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