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于淇严阵以待,实在是这爷仨儿让于淇不得不如此,那小童还好,满脸的稚气一看就是纯正的小娃娃,不是侏儒假扮的,骑在毛驴上的老爷子就有点意思了。这老爷子,须皆白,脸上以及搭在毛驴鬃毛上的手都红润饱满,与田间劳作的老农那皱皱巴巴的皮肤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再配上老爷子慈眉善目的相貌,让于淇想起了一个词儿:6地神仙。
至于最后面挑着担子的中年男人,则是平平无奇。
不过于淇也不会因为中年人的平平无奇而轻视他,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就算他从身上掏出几把稀奇古怪的武器,于淇也不会惊讶。
说实话,在看清他们的瞬间,于淇心里是着实打了两个哆嗦的:这这难道是太平道的哪一个宗师来找他麻烦的?
这个念头在脑子中一经浮现,于淇就紧绷住了身体,暗暗的提高了警惕,只是一想到张饶那神乎其技的身法跟剑术,于淇心里就凉了半截太过分了啊,这明明是历史,就不要乱串武侠了好吧!
难道我今天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要栽在这?看着越走越近,已经走到跟前的爷仨儿,于淇心中狠:今天别让老子跑了,老子今天要死大难不死,一定要把你的徒子徒孙赶尽杀绝!
小童牵着毛驴一蹦一跳的走过,路过于淇身边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想要停下的迹象,而此时,于淇的额头已经沁满了冷汗。
慈眉善目、嘴角噙着笑意的老者经过于淇身前,忽然停住,把于淇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横刀抽出来,而感受到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的亲卫们,则围的更紧了。
“这位贵人,你看起来似乎很热?”
我热你大爷!于淇心道:最烦你们这些塑造氛围的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磨磨唧唧的算什么男人!
“哇,大叔,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我的汗巾借你用用,喏,给,擦擦汗吧。”
原本于淇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骑在毛驴上的老者,没想到冷不丁的听到一个嚅软的童音,随着话音,一只白嫩的小手穿过挡在于淇身前的人墙,把一方凉爽的汗巾塞进了于淇握着刀柄的手中。
童音未尽,仿佛还在耳边,再感受到手中凉爽的丝巾,也就是于淇,换做旁人早就受惊跳了起来。
捏着手中的丝巾,于淇也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既然能隔着人墙把丝巾递到自己的手中,那么自然也能轻易的把刀剑捅进自己的身体,递给自己丝巾,既是善意,也是威胁。
就这么一条垂髫小童都能吊打他的这些亲卫,他还戒备个什么劲?
算了,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