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俏脸微昂，嘴角带着一抹揪心的朱红，脸庞因为忍受痛楚而发白，眸中却全是释怀。

宁无邪也愣住了，四周的金色符文再度缩紧，将两人直接捆绑在一起，面对面紧贴，他看不到萱儿的脸了。

“……好。”

他伸手抱住萱儿，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和神魂都已经由内而外开始融化。

“叫我。”

“哥哥……哥哥……”

“……”

“炼——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圈外，无铭已经变成一个血人，在张牙舞爪间，他的肉体一点点化为飞灰，大帝的最后一丝能量，也汇入了阵图。

西王母、天火大帝、狂血同时冲出这残破的世界，来到域外。

只见浩瀚无垠的虚空中，无数原本因为破灭而变得晦暗不可见的世界废墟，一瞬间同时亮起白光！

整个宇宙在这一刻闪烁，在奇门遁甲的四千局之上，无铭的炼天图以整个宇宙为纸，诸天万界为墨，无限迫近了那至高无上的法则！

宁无邪闭上了眼。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怀里人儿的温暖柔软，让他依旧有熟悉的感觉，好像人只要站在地上，就会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嗅着鼻尖熟悉的味道，这味道牵引着他的感知，让他意识不到自己的消失。

但就算是这残留的触觉和嗅觉，也会慢慢消失。

说起来好像，他之前感觉不到萱儿的爱意，而现在，最后留在心里的，却都是这个东西。

“是你救了我……”

“如果没有你，我这一世不知道该怎么活……”

喃喃声响起，不知是从哪发出的。

“嘘……”萱儿温柔的说道，抚摸着怀里那颗温暖的头颅，“我永远爱你。”

“……”

最后的告白，没有回应。

萱儿意识到，就连自己怀里的那颗头颅，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表情茫然，眼中流出一滴泪，同时感觉到，那一缕天道核心气息悠悠地飘入自己身体，与道标合而为一。

嗡——

令宇宙中一切事物都身心震颤的嗡鸣响起，一道白光，猛地自萱儿胸口亮起！

这方残破的世界轰然崩塌，白光仿佛能融化万物般穿过一切，无物可挡。不甚刺眼的光芒竟然能阻隔一切视线和窥探，世界外，三位大帝转身疯狂奔逃。

天道降临了。

是天道本身的意志！

萱儿笼罩在白光之中，不着寸缕，却圣洁伟岸到无以复加。

此刻，她即是天道。

万法的道源在她心中产生，宇宙的秩序在她指尖明灭。

她睁开眼，淡白色的瞳孔隐隐透着七彩流光，茫然地看向四周。

“……”

“为什么。”

“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