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的院子很简单,除了几处晒药材的地方之外,还额外开辟了一小块药圃,不过现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么,苏公子有什么事吗?”
虞沧自动忽略了刚才的尴尬。
苏怀走进院子。
他垂眸拱手,用谦卑的语气道:“自然是来感谢夫人救命之恩。”
“苏公子太客气了,感谢的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不用专程再跑一趟,万一撕裂了伤口,还白白浪费我的药。”
她态度不冷不热。
“另外,待你伤好之后,记得把医药费结一下。”
“?”
苏怀也拿不准她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以为,愿意在百姓反对中救一个流寇的,至少该是个人美心善,不计得失的圣洁女子。
但虞沧的言行,跟“心善”完全不沾边。
她眼角的胎记,也跟“美貌”这两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苏怀沉默片刻,才无奈道:“我重伤流落至此,身上盘缠早已被恶人搜刮干净,恐无力支付夫人的诊金,若是夫人愿意,我可以……”
“打住,恩将仇报的话不必再说。”虞沧抬手制止他。
她说的自然是那什么以身相许的晦气承诺。
也不知这时代的人听信了哪个无良写手的话本,将这种恐怖的事情奉为佳话。
她避之不及。
苏怀先是一愣,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脸上浮出一丝尴尬。
“不,我的意思是,我虽身无分文,但还有些腿脚功夫,可以为夫人做事以抵诊金。”
他苏怀虽算不上什么天神下凡,风光霁月,但好歹也是个俊俏儿郎,不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结果到她这里,却显得一文不值,像个不要脸的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