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院外传来苍老的咳嗽声,一个青衣老者在小药童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月色将二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那老人缓缓道:“小桂儿,东西都带齐了吗?”
叫桂儿的药童笑道:“放心吧,师父,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好好好…”老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药童果然提了一大筐东西,人还未至,勾魂的饭香味便已飘来。
二人进的就是风驰所在的屋子,一开门,药童点燃火烛,白日里所见的奇怪神像已赫然出现在屋中央,一老一少的脸上也都写满了虔诚。
见状,长安和汪小凡对视一眼,便一同朝着屋门悄悄走了过去。
叫花鸡,炖羊肉,清蒸鲈鱼的味道缓缓飘出,弄得得长安和汪小凡已口水直流。
接着,便听那老者道:“桂儿啊,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剩的所有食物?”
“都在这里了师父。”
“好…好好好。”老人的声音显然多了些失落,却又立马直了直身子,强压住悲伤。
良久,那药童才疑惑道:“师父,我们真的要把所有食物都供奉给…它吗,那我们明日吃什么啊?”
“大胆!竟敢对大人不敬!”老者突然的怒吼,让门外的二人也吓了一跳。
长安忍不住寻思:“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竟能让百姓宁愿自己不吃饭也要供奉于他??”
念此,长安就在门窗上戳了个窟窿,见那药童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只是…突然肚子有些痛,这才忍不住胡说的,哎呦…师父,您…您…有带…厕筹…吗”
老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长叹一口气后,就万分嫌弃地从怀中拿出一黑色布物,“去去去,莫在这里继续对大人不敬了。”
“好,弟子遵命。”还未来得及接,那老者突然一口喷嚏,正好用这布物接住,又下意识地擤了一大摊鼻涕。
老者又道:“呐,给你。”
药童愣了愣,挠着头,讪笑道:“师父,弟子…弟子好像突然…又…不…”
“快点拿走,别在这得寸进尺!”老者继续辱骂,吓得药童急忙接过,向门外飞速跑来。
离得近了,长安才发现他手握的乃是路小三的冠军纪念衣,怒火瞬间就冲至心头。
他拳头紧攥,咬牙切齿,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即将要和药童打个照面。
忽然背后生出了一股力量,将自己拉退了回去,一转头,大家伙都已跟了上来。
长安疑惑道:“你们…你们…怎么都跟上来了?”
蓝婷婷冷着脸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何对那件衣服如此执着?那恶僧路小三究竟是你什么人?”
长安微微一惊,一回头,发现窗纸上已有六个洞眼,看来不止是他一人偷窥到了那件衣服。
长安急忙辩解道:“我…我只是…羡慕他可以用那么好的料子来擦腚,要知道…我以前都只能用一些石子和干草的…”
蓝婷婷冷哼道:“这恶贼关键时刻就会拖累、背刺朋友,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实是罪有应得。”
“你!!”长安恨不得扇她两个耳刮子,却听阿眉突然道:“张师父那日明明才分析过,说那路小三和尚根本就没有像你说得那样,你为何还要如此记恨于他?”
吴子衿也点头附和。
可蓝婷婷的脸上仍愠有怒色,“我可没听说过这些,而且无论他做没做过,他都不该将自己扮作法师模样的!他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所有法师对外的形象,这让我如何不恨?!”
长安又问:“你真的那么恨一个你从未见过,也未曾了解过的人?”
蓝婷婷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是我最恨的人!”
“他比我和小汪还要可恨?”
蓝婷婷毫不犹豫地说道:“师叔,平日里的小打小闹和这切骨之恨我还是分得很清的。”
“你…你…还切骨之恨…”长安气得险些要吐血,汪小凡却憨笑道:“没看出来你人还怪好的嘞。”
长安离暴怒翻脸只剩下稻草之压,只冷冰冰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究竟什么样的法师,才算是拉高了你们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