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民还和初见时一样,腰杆挺拔,目光坚定,唯一的变化就是脸上多了些风霜。
他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走来,走在直通宋璟房间的路上,走在威严之军分列两侧的路上,却没有一丝的犹豫与畏惧。
眼看他独自走进宋璟的房间,可可的心好似也提到嗓子眼了。
“就这样让他们单独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吴子衿的神色也满是忧愁,只得长长叹息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了。”
汪小凡笑道:“不应该是先质疑,再相信吗?”
风驰道:“师叔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还不肯相信他?”
阿眉目光坚定道:“而且小师叔肩负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命,还有我们乃至整个钱塘百姓的命,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他的。”
蓝婷婷无奈道:“本姑娘已做了所有该做之事,接下来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或是说…看他的造化…”
汪小凡扶额苦笑,“贫道这样想,能让贫道在真的失去他时,可以不那么悲伤…”
一时间,所有人皆哑口,因为他们间的这种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一直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这期间,没有惨叫声,也没有血液嘭溅的声音。
屋内只有静…
死一般的静…
这无声逝去的每分、每秒,似是一根无形的长线,无声地牵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张知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满额的汗水,依旧没有遮掩住他眉宇间的自信。
车夫是第一时间迎上去的,从远处看,张知民似是在耐心地同他交代些什么,说得那车夫是连连点头,紧握住他的手不放,满脸写得都是感激。
汪小凡眨着大眼睛问:“安全了吗?”
可可摇头道:“最重要的部分,还没有开始呢…”
吴子衿问:“那…你们有在房间四周地下周围布防吗?”
可可点头道:“我们已在地底下布置了天罗地网,那铁皮只要敢来,就保准它再也走不了了。”
谈话间,张知民已跛着脚,面不改色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如此高压的氛围之下,他却没有一丝的恐慌,甚至看起来还极为泰然。就像是戴了副面具一般。
如果他真的是罪犯,那么这个心理素质,实在是令人细思极恐。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出言,可可便冷着脸下令:“来人,给我拿下。”
一众持刀的武兵当即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张知民瞪着大眼,惊喝道:“大人,这是要干什么?!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并没有因为强权压迫而褪去半点,仿佛他才是正义的审判者,而围着他的这群人,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
更重要的是,他说得没有错。就连当初为了帮鹤来脱罪而栽赃陷害他人的它们,都得提前准备好假的证据和证人,才能下令捉拿犯人的。更别说是现在根本毫无准备的可可了。
可可强压着怒,说道:“我们要检查你包袱里的东西,看看跟你进去之前有什么区别。”
张知民哼了一声,“请便。”
一番搜查后,发现包袱里除了一些常见的医药器具和药品外,便再无什么可疑之物。
可可不甘心,又让人给张知民来了次彻彻底底的搜身,连裤衩子都摸了个透。而这位人人敬仰的钱塘医圣,也只能咬牙强忍。
这番搜查下来,别说是找到什么凶器,就连可疑之物都未曾见到,尽是一些医药所用之物品。
张知民怒瞪可可:“如此,您可满意了?”
同时,那车夫也已快速跑来,抱拳道:“奴才方才探望,见宋大人恶疾已消,已然无恙。”
如此一来,官府理应是不能再强留张知民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