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携二人,依照可可所述,来到城郊的一处偏远小镇,匾上写着:平宁镇三个大字。
一踏进小镇,就发现这本该繁闹的镇集,现在就只有萧瑟的冷风在徐徐吹,枯叶胡乱地散在街道,只弄得四处哗哗作响。
现在别说是人了,就连镇上的野狗、苍蝇,都已不愿再出门了。
“看来这里也被瘟疾肆虐地很惨啊。”风驰不禁感叹。
“所以我们绝不能再给这里增添负担了。”
说完,长安和风驰就各自拿出一花边布,裹住了口鼻。
汪小凡微微一惊,“我的呢?”
长安顺手也递给他一条,汪小凡微笑道谢,戴在脸上后才问:“这帕布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浅菊香?”
长安笑道:“这不是买来的,而是从我旧裤衩上撕下的一边。”
闻言,汪小凡瞬间倒吸一口凉菊气,一把就将裤衩子扯了下来,震惊地看向了旁边一脸淡定的风驰。
风驰道:“我和师叔一样。”
“风兄!你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裤衩子的?”汪小凡捂着口鼻惊疑道。
风驰笑道:“我戴得可不是师叔的裤衩子,而是我自己的裤衩子。”
在某些人眼里,再干净的东西,只要有外人碰过,那都是脏的。而若本就是自己的东西,哪怕再脏,那也是绝对干净的。
显然,他们三个都是这种人。
所以他们都已戴上了不同花纹的布罩。
一路走过,发现每家每户前都摆着一个密封的竹筐子。
一直到小镇西边,大槐树下的一户简陋农家,那本该摆在门口的竹框子,现在却在一队严阵以待的官兵手中的。
这里正是张知民的家。
汪小凡笑道:“好极了,这下我们只需要上前亮明我们的身份,就可以进去大肆搜捕了。”
“是啊,然后我们就会因为冒充官府人员、意图不轨,而被关入大牢。”长安苦笑道。
风驰道:“那位叫可可的大人现在不在这里,我们就又成了三个身无分文的乞丐,又怎会被这些官兵放在眼里呢?”
长安惊道:“身无分文的乞丐?你把钱都给他们了?!”
汪小凡也急道:“连一个子都没给自己留?!”
风驰不知所措地道:“不…不是师叔让我将钱交给他们的吗?”
长安破涕为笑:“你这人还怪实诚地嘞。”
“能处。”汪小凡笑道。
“就是不能处得太深。”长安道。
风驰只能疑惑地挠着头…
凭借汪风二人的轻功,三人已偷偷翻入空无一人的院子,却突然听门口的官兵说道:“你说,花知府他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一听到花知府,长安便联想到花师姐,于是这双脚,就说什么都移动不了了。
这时,另一位官兵也道:“没办法,如今灾情肆虐,钱塘还有很多穷乡僻壤之地,正等着官府发粮救济呢。”
官兵道:“可花大人实在没必要冒着被感染的风险,把每个地方都亲自跑一遍吧。况且有传言说,明日那位大人就要到钱塘了,花大人真的不打算回去设宴接风吗?”
“唉,花大人不想要那乌纱帽,可我们还不想丢了饭碗啊。”
官兵叹道:“算了吧兄弟,咱们还是先干好眼下的事吧。”
“眼下的事?咱们都在这等了整整三日了,那张知民都未曾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