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看到厨房琳琅满目的厨具,就手足无措了。
见他还不去动手,她眨巴着亮丽的眸眼。
“你不是说过,一辈子给我做饭的么?”
拓跋余的额头骤然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正在他束手无策之际,他的近身侍卫马云走进来。
先给拓跋余和顾倾城行礼,而后轻轻道:
“陛下想给倾国公主一个惊喜,做的那些糕点,末将已然在巨鹰崖布置好了,陛下和公主就请移驾吧。”
拓跋余这才如释重负:
“是啊,朕一直坚信,你能历劫归来。
每日给你备下糕点美食,如今,你早饿坏了,咱们去品尝吧。”
马云做事细心,知道倾国公主浴火重生,陛下与公主上一揽芳华,早已细心的在巨鹰岩上,布置了精美糕点美食。
在巨鹰岩坐着,能最好的观赏氤氲的飞瀑。
而当他们双双坐在这里,享受美食的时候,那本来平静些的水雾,又变得格外的激烈了。
拓跋余细心的照顾倾城,甚至拥着她,还夹着糕点亲自喂她吃
当拓跋余相拥,顾倾城总会不期然的与他保持距离。
顾倾城吃着这些精美的糕点,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拓跋余陪她一起吃,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得非常优雅。
顾倾城脑海里,却竟然有他大快朵颐的吃相。
虽然没看清他的脸,只是瞧见他欢脱的吃相。
心里不免感慨:大抵做了皇帝,太多繁琐礼仪,一切的旧习,怕是都要改变。
虽然四十多日没吃没喝,她却只吃一点,便兴意阑珊。
最后,拓跋余让她好好待在一揽芳华,他回去准备大婚迎娶她回宫。
当然,拓跋余留下马云带着重兵,看守一揽芳华,以防突变。
并暗暗交代马云一些话。
拓跋余走后,顾倾城不知何故,竟然顿觉轻松起来。
不由自主的飞旋起舞。
那熠熠生辉的蝴蝶舞衣,那美得倾国倾城的美人,看得侍卫们眼珠都挪不看。
顾倾城悠然自得,自顾的飞旋了一阵。
陡然瞥见那些黑压压,若即若离跟着她的侍卫。
再放眼看去,就连飞瀑那边,也有数不胜数的侍卫。
这个拓跋余,怎么将她的一揽芳华当禁苑般重兵把守。
她很不高兴被人监视的感觉。
“你们都回去吧,我这里不是皇宫,不喜欢有那么多陌生人!”
这是她和她爱人的地方,她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出现。
“不可以的,公主,陛下吩咐,我们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公主!”马云尽职尽责道。
脸上带着不放心。
顾倾城知道他们职责所在,劝他们离开是没用的。
慧黠的眸眼一转。
双袖一挥,竟像狂风扫落叶般,将马云等人挥出一揽芳华外面。
她再飞身空中,向飞瀑那边的侍卫双掌齐发,将所有侍卫打飞出一揽芳华。
还将他们定住在一揽芳华外面。
并在一揽芳华结了结界。
她笑嘻嘻,俏皮的轻轻拍拍手。
这样,侍卫们既看守着一揽芳华,也不会碍她的眼了。
他们身不由己,即便拓跋余知道,也没有借口责罚他们。
而且有了结界,他们也不能随便上来打搅她喽!
她心里这般想着,却不知被定住的马云焦急得要死了。
她像轻盈的蝴蝶,一个人悠然的在一揽芳华翱翔,反而觉得更自在。
信步往一揽芳华周边走,只觉得熟悉而温馨。
她看到那些防御装置,知道是一些阵法。
脑海又依稀记得,她和某个人在一起布置这些阵法。
但眼前浮现的那个身形,好像不是拓跋余。
拓跋余清瘦,而那人高大英伟。
是啊,拓跋余说他这阵子消瘦了。
她被逼跳进乾坤鼎,他肯定担心坏了。
在那些防御的阵法中,竟然有只误闯进来的兔子,一枝竹箭穿胸而过。
看到那些狩猎装置和那被猎杀的兔子,她忽然记起那个人教她如何狩猎。
还把她抱在怀里,教她如何剥兔子皮。
她拿起那刚刚断气的兔子,来到飞瀑边。
素手轻轻一挥,空中寒芒闪过,轻而易举就剥了兔子皮,将兔子收拾干净。
再一抬手,吸来树丫和柴火,架上兔子,再向柴火吹了一口九味真火,烤着兔子。
当兔子烤得金黄焦香,她撕开兔子,坐在水潭边的岩石上吃起来。
却好像没有之前吃过那般美味。
她叹口气,自己毕竟不如那人,任何东西在他手中,都变成美味。
看看手中的兔子肉,索然无味的丢回枝丫上。
看着水潭,她又想起与那个人,浸泡在这里,还嬉闹了好一番
她心里荡漾起暖意,不禁“噗嗤”的笑起来。
她当时泡在水里,那长长的头发,就像水草一般旖旎涤荡
倏然,她瞧见飞瀑氤氲的水中,竖起一根管子,管子底下,竟然真的有长长的头发在涤荡。
而且,水中有双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她
那岂止是眼睛,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只是,那人惨不忍睹
被绑在水下面,眼睛堪堪平水面,能瞧见水上面的一切,只在他嘴里插了根管子让他呼吸。
可是,他的双臂却只有袖子,空荡荡的,身子被玄铁链绑在水底下的铁柱上。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根高大的。
侥是她已经淬炼了不死不灭之身,还拥有回天之力。
陡然见到水中情景,也吓得毛骨悚然。
她素手一张,将那瞪着她,惨不忍睹之人连柱子一起吸起来。
哗啦啦一阵水声大响
看着面前那个,还算作人的人,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瞧清楚他是个可怜人后,她玉手一挥,挥掉了他嘴里的管子和身上的玄铁链子。
咳咳咳
那人嘴里的管子拔掉,呛出一大滩水。
缓得一口气,猩红的眸眼,一脸激动,死死的瞪着倾城。
氤氲水雾,飘渺如烟中的倾城,纤尘不染,比雪山之巅的雪莲还洁净,令人顿觉自己邋遢污垢,甚至不敢直视。
但此人却例外,不仅敢直视,而且直勾勾的盯着她。
他又惊又喜,嘴里想笑,却扯出个苦涩辛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想张口说话,却不能言语。
泪水早已倾泻而出。
瞧他那样子,是喜极而泣么?
又许是泡了太多的水,才有那么多的眼泪?
泪水夹杂着他脸上的水渍,嘴里“呜呜呜”的发出模糊不清的叫声,激动的向她扑过来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