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对方光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认出她了。
“是啊!曾爷爷您来了就好啊!”
蔚彤彤及时改口,上前一大步双手握住老者的手掌,一颗心激动不已。
“别担心,孩子!……让我瞧瞧!”
曾老抽出手掌,轻轻拍了拍蔚彤彤的手背。
“嗯!谢谢曾爷爷!”
“好孩子!”
曾老松开双手,侧过身视线朝里头病床上的楚寒橙看过去。
“曾老,劳烦您替弟妹她好好看看!”
阮蒙把曾主任引至病床旁边,自己则揽着卡卡在一旁伫立。
“哎~好~我来瞧瞧。”
曾老走近,朝着病床上的女娃瞧上几眼,伸手探过她的手腕过后,脸上的微笑瞬间转为怜惜。
这……也太虚弱了啊!
……
楚寒橙躺着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在梦中,她感受到了来自她母亲前所未有的关爱。
梦里的母亲对她笑逐颜开,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一会儿关心她这样躺在病床上是不是很累很难受,一会儿又关心她睡了这么久渴不渴、饿不饿。
母亲坐在床前还不停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说着些知冷知热的体己贴心话语,并不断鼓励她要早点远离床榻,走出眼前的困境。
楚寒橙泪眼朦胧地望着在她病床前忙里忙外的那道身影,呼吸一滞,连连哽咽,心脏传过阵阵抽痛。
无声痛哭过之后,泪眼婆娑的楚寒橙,意识逐渐回笼。
眼前空无一人,哪还有她那温柔和蔼的母亲身影?
楚寒橙想伸手去抓,奈何发觉自己抬不动双臂。
楚寒橙难掩悲伤,四下张望,始终找不到那道熟悉的影子。
她想坐起身来,挣扎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又进医院了?
她的母亲呢?明明刚才还在她眼前的,不是吗?
难道都是她的幻想吗?
可是,梦境实在太过真实。
楚寒橙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分不清虚实。
楚寒橙焦灼不安地在梦中辗转反侧。
“橙橙?橙橙~”
发觉病床前躺着的好友有苏醒的痕迹,蔚彤彤忙丢下手中的书籍,趴到床头握住楚寒橙的手臂。
躺在病床上的人对她的呼唤没有反应,眼角却是有泪水一直在溢出,身体微微颤抖抽搐。
“橙橙这是怎么了?”
蔚彤彤抓住一旁的卡卡,寄希望于她,求助的眼神望向她。
“没事,她可能梦魇了,你直接按铃叫医生来看看。”
卡卡上前一步拍拍蔚彤彤的肩膀,安抚着坐立难安的她。
“我还是有点担心她……”
蔚彤彤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卡卡的耳中。
“放心吧!曾老不是也仔细替寒橙把脉检查过了嘛!别想太多,她肯定会没事的!”
卡卡按下床头墙上的警示呼叫铃,拉着彤彤在床边坐下。
阮蒙开车送曾老回去了。
早在他接到佩楠的电话时,阮蒙就做了两手准备以防万一。
他向医院请了假,驱车前往湘城郊区曾家,把颐养天年的曾老给接去了医院。
在这之前,阮父早就已经给曾家去过电话,说明了缘由,请动了这位退休已久的老太爷。
车上。
“那孩子先前是不是受过重伤?”
曾老叹息一声,沉默许久才抬头问了阮蒙这么一句。
“是啊!她之前是出过事。”
驾驶座上的阮蒙闻言,盯着前方的路况,坦然回应道。
“那就没错了,我给她检查时,发现那孩子先天的身子骨很弱,完全不像你们这个年纪该有的状况……”
曾老暗自叹息,好好的一个女娃娃,怎么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虚弱呢?
“曾老,您有什么高见?”
阮蒙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多年的熏陶和耳濡目染,多多少少对医学方面的其他领悟也是了解一些门道的。
只不过,现在不比以前了,出了前前后后这么些大大小小事儿,能请到曾老替楚寒橙诊治一番,那是大有助益的。
毕竟他更擅长的是外科手术。
“我回去给她开道方子,你交给佩楠,让他按上面配方抓药,好好给那女娃娃补一补!
……等她清醒之后,与医院开的西药错开时间服用。
……到时候定要严格按照方子上的剂量和时间来,坚持饮用再配合适量的运动锻炼,过一些时日,再看看效果如何。”
曾老眯着一双眼睛,事无巨细交代了一遍。
“好,我会叮嘱佩楠的!辛苦您啦!”
阮蒙望了眼后视镜中的老者一眼,后者轻‘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阮蒙索性专注驾驶,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