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里的村民都因为公社放电影的事很是兴奋躁动,连上工都不太上心了。
村长背着手在田间地头转悠了两趟之后,干脆让村里人提前下工了。这公社放电影好久才得一次,干脆就放他们去松快松快。
乌泱泱的下山道上,美宝蹦蹦跳的挎着许昭的胳膊,脆生生的说:“还好今天是放假,要不吴伯伯可不会像我爷爷一样,提前给我们放学。”
吴潜这个校长,当的那是相当严肃尽职。
村里不少皮小子,在他的手里都被收拾的乖顺了不少。喜的家长们过年过节的总是会提点东西上门来谢谢他。
家长们喜欢,小孩子们就没那么喜欢了,还给晒黑了的吴潜起了个外号,黑脸包公。
处理啥事都像在判案子,赏的不多,罚的那是少不了。
许昭很是赞同:“是呀,这种日子有几个学生能静下心上课嘛,还好还好啊。”
走在后面不远处的钱大娘,好笑的撞了撞自家男人,说:“嘿,听见没?蛐蛐你呢。”自家男人这性格年轻的时候也还好,这年纪越大越严肃,当了校长更是像个古板老头子了。
当初的文气小帅哥,被岁月这把杀猪刀,磨成了严肃大道理还多的老男人。
走在一旁的许奕吹着口哨抬头看天,闺女说人小话咋不看看环境呢?虽然说的是没错啦。
但是实话也是不能乱说的。
吴潜才不理会自己媳妇的打趣,反正天天听早习惯了,皱着眉头:“许奕,吹什么口哨像个二流子!”真是一点样子都没有,能不能记住自己军人的身份。
以身作则,忠诚可靠的形象,怎么能乱破坏。
许奕也是滚刀肉般住嘴了:“好嘞好嘞,我不吹了。”啥都管。
走在前面一点,这次回村休假的四人也跟着家里人一起往公社去,郑青青没和她叔叔婶子们一起走,挎着王小妹的胳膊,细声细气的说:“小妹,昨天我们先走了也不知道老爷子给你算的啥?”
躲她娘的凤娟也溜了过来,闻言搭话:“是呀,老爷子说啥了,和我们讲讲呗。”想着自己回去之后,被她娘按在板凳上,报菜名般听了起码百八十个男青年的名字,一个一个分辨哪一个自己不认识。
那滋味,啧啧。凤娟直甩脑袋,她现在迫切需要点朋友的倒霉事来平衡一下。
总不能四个人去算命,就自己倒霉吧。
王小妹一双眼睛不像往常那样神采奕奕,很是无神。把自己的胳膊露出来给两个人看。
“哦哟,咋这样了。”郑青青小声惊呼“婶子打你了?”这个算出个啥,这么严重。
胳膊上一条条红痕,有的都发红点了,肿的高高的。
王小妹随便朋友拿着自己胳膊看,平静又痛苦的说:“我娘还不如直接打我一顿呢!”
昨天王婶带着闺女回家之后,就开始给王小妹搞情景快问快答。
“要是你走在路上有个女人撞了你一下,然后跑了你会怎么办?”拿着黄金棍的王婶严肃的问。
王小妹把棍子推的远些,干脆的说:“撞了我了还跑了,我必须骂她呀。长没长眼啊,赶着去投胎吗?”
“啪!”
“哎哟!我的娘,你打我干什么啊?”
王婶看着呲牙咧嘴的闺女,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能稳重点吗?被人撞了,你的先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少东西,要是她是小偷呢!东西没少那就不是什么大事,正常人撞着人了都会说声不好意思的,她没说要不就是真有急事,要不就是她人浑背景大。不管是按那一个,你一个人孤身在外,也没个人帮衬,咱不能太冲动啊。撞你一下不痛不痒又没啥损失,你跳脚骂人那不就是给自己找事吗!”
这闺女在外面也不知道惹了多少事。
王小妹听她娘的话还想反驳,但畏惧那根黄金棍,蔫巴巴的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