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想的不是报仇,而是在颍州城好好生活吗?
这种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至少在她眼里的杨老,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杨老眼里时不时流露出的野心,就已经证明了他不是个偏安一隅的人。
“他的势力不可小觑,连你的关系网都只能查出这种东西。”
楼穆抬手,轻轻一指,纸瞬间燃成灰烬。
“这就更证明了他心里有鬼。”
既然从杨老这儿查不出有用的消息,那就查查楚文德。
“楚文德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还没。”楼穆望向窗外,“应该快了。”
但楼穆隐约可以猜到,调查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与杨老的一样。
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很轻,轻得唐念还以为是幻听了。
很快,又是一声很轻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个熟悉的男人。
“季景瑜,你怎么来了?”
唐念扭头看了眼楼穆,然后侧身让出位置。
季景瑜摘下斗篷,走了进来。
“季舒鹤没和你们在一块?”
两人对视一眼,唐念摇了摇头:“没,我们来这之前,他还留在南虞城里,怎么,你找他是有什么要紧事?”
听到唐念的话,季景瑜似乎松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没怎么,就是问一问。”
“那你这大老远的跑来颍州城,是来做什么的吗?”
“我助纣为虐犯下的事,我是会来赎罪的。”
他环顾了一圈房间:“你在找的那只小鸟呢?”
“在隔壁。”
“看你这样子,他应该并无大碍。”季景瑜笑了笑,寓意不明,“这命还挺大的。”
楼穆对唐念一直在和季景瑜说话有些不满,轻轻咳嗽两声,把两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季公子,你可知除了你,还有没有仙鹤一族的人在帮楚文德办事?”
季景瑜没有犹豫就一口否决了。
“不可能。”
楼穆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丝,放到季景瑜的眼前:“那不知季公子能否认出这是你们族里谁的法器吗?”
季景瑜眯着眼,一只手拎起银丝,另一只手浮在半空,掌心对着银丝。
他闭上眼,银丝和他的手之间,出现了一股乳白色的轻烟。
等青烟完全消散,他才缓缓睁开眼,眼里满是凝重。
他的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玩世不恭,他沉声道:“这根银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木偶身上,它们还能够操纵木偶。”
季景瑜沉默了。
唐念坐到楼穆的身边,单手撑着下巴,静静盯着季景瑜。
良久,他苦笑一声,反问面前的两人:“你们说,妖死后,还能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