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将缘由告知,叮嘱路上找些鸡鸭等牲畜供段顺食用。绳子还是不要轻易解开,火曜尊使留得一瓶纵尸水,关键时候也能用上。
段小白听了,也只好如此。当下吴连四和虎子等人收拾细软,一行人蛰伏到深夜,趁着夜色逃到江边,觅得一条半大的客船,正可以搭乘众人。
几名船夫披着蓑衣,正坐在甲板之上。江流海奇道:“这大半夜的,他们不进船舱睡觉,却守在外头作甚?”
上船打过招呼,欲重金请船夫撑过江去。
一人回道:“大爷恕罪,此船已有客人租了,人就在舱内过夜,还请别处找船吧。”
这三更半夜的,风声又紧,倒去何处再找条这样的船。
江流海警觉道:“船内是些什么客人,怎愿在江上过夜。”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孤身一人,不怎么爱说话的。”
段小白道:“只有一个人?那好说,且请他行个方便,容我们叨扰一会,只站在甲板之上。你载了我们过去,赚得十两银子,也不怎么会耽误客人睡觉,岂不是两全其美。”
船夫显得十分为难,看到他们中间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活人,这伙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可又想赚这十两银子,只是顾忌地看着船舱,迟迟没有动作。
江流海不耐烦道:“你不好说,我去说。”大步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舱门“吱”的开了,江流海停住脚步,下意识握紧了刀。
里面走出一个人影,头戴毡帽,看不清面容。
他微微抬头,眼神深邃无比,仔细打量了众人一番,冷冷道:“船家,你载他们过去无妨。”
几位船夫连连点头,段小白拱手道:“多谢阁下。”
那人似乎没听见一般,转头又回船舱去了。
吴连四将孩子们安置在甲板上站定,张予之和骆萦怀立于岸上,与船上众人依依惜别。
段小白含泪远眺鲸鲲帮方向,忽地记起一事,喊道:“骆姑娘,你日间不解尊师留下的符号为何意,我突然想到帮中的鲸鱼骨架,它是来自海中,或许意思在此。”
骆萦怀听了,甚觉有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喜道:“确实极有可能,我与二哥待会就去查看。”
“那你们千万小心行事!”段小白高声叮嘱起来。
船夫们摇起桨,吴连四一帮人立在船头,不住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