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朱焉却未应,落于身后的赢野接过话来,“此事不在我二人职责范围内,不宜置喙。”明话,百里雪茵不是离忧谷中人,他们管不着。
“是我心急了。”临寒未再多言。
见她一时半会不会再言语,赢野这才看向邱远,“邱长老,邢堂之事还是以你为主,我二人从旁协助。”
此话一出,邱远的心瞬间落定,小心的瞥向临寒,见她不知何时走到窗边赏起景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就多谢二位邢使了。慎之…”
回头见徒弟还跪在那,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押着人过来见礼,“这是我徒儿,刚及冠。”抬手拍在晏束己背上,“快见过两位师伯。”
见此,莫属立马拉着彦青凑过来,“快拜见两位师伯。”
彦青和晏束己各自弯身行礼,暗自看了眼对方才直起身,同声异口,“慎之见过两位师伯。”
“彦青拜见两位师伯。”
俩人各自点头,不加言语。
场面冷下来,邱远腆脸笑着拍着徒儿的身板,“这徒儿跟了我十多年,终日窝在这谷中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道,缺了历练,不知二位邢使此番回来待上多少时日,可否出谷时带这傻小子一程,也好叫他全了历练。”
邢堂的人无需历练,或者说,能进邢堂的,都是别处历练过,才入的邢堂。
独他这弟子特殊了些,早早便入了邢堂,半分正经功夫也没学,终日混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里头,眼瞧着及冠了,却还是一事无成,平白叫人忧愁。
朱焉细瞧着这少年郎,笑说到:“邢堂的空可不好留。”
邱远小心的看了眼临寒背影,扼腕长叹,“规矩我知道的,这不是全凭这小子想法,总拘着他,说不得生了嫌隙,想待也待不下去了。”
“可以。”赢野粗着嗓子答应了。
朱焉抬眼瞧了他一眼,未做言语。
“行了,旧也叙了,不若来试试我的新阵法。”莫属伸手就去拉朱焉的手,只见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身形却不动分毫,莫属更是嬉笑怒骂,“想不到你这手上功夫见涨不少,接我这招……”
朱焉眉眼微沉,再一次挡开他捉过来的手,错手斜抓,中途变招点向他腕口,被他低手偏开,反手劈来。
朱焉手如鹰爪钳住他行来的手,另一手与他对掌,平地生风,涨着衣袍鼓鼓囊囊的。
莫属瞧着朱焉眼尾那道疑似游走的红疤,惊疑出声,“你这颠婆子惹了哪个煞神?倒叫脸上添这么一道疤?!”
朱焉率先收了手,给了他一记白眼。
“莫老贵人多忘事,能是哪个煞神呢?”
从旁插进来一道声音。
莫属怒目看过去,“你小子躲着不见,现下倒跑出来瞧热闹了。”
寒起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捉着茶杯悠悠吹着,听他呵骂只是垂眼笑,良久才看过去,“这人故去了,不然,瞧莫老这脾性,怕是要抽皮扒骨叫人生不如死呢。”
“你是说…”莫属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一张老脸来,“她脑子坏了多久了,怎么可能,怎么会……”
“原来你是真不知情。”寒起别有意会的笑了起来,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我还当你惹不起那姓柳的呢!”
莫属脑子里轰然炸开,眼前一片发白,怔愣愣的转过头看向朱焉,又怔愣愣的望向彦青,抬起手却被朱焉弹出的刀柄打了下去,冷喝到:“陈年旧事,休要再提!”
莫属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垂眼看着被抽红的手,慢吞吞的想着,嗫嚅到:“是了,疯婆子都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摇摇头,算不清的糊涂账,罢了,有缘无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