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君点头,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印记,道:“也是聘礼。”
……
将行之际,一位仙侍送来一份红帖子,阿爹接过,打开看了眼,便递与我,我接过,看了帖上的字,衍玉神君真真是行事如风啊,才这么半日的功夫,这么就敲定了,帖子都送到了。
陵光君抢过我手上的帖子,道:“与你无关的就不要再掺合了!”
我道:“是。”
南之地的修行间,每百年就能回一次天宫,放血依然,我依旧不会问缘由……
与司命君每百年见一次,如同牛郎织女一般,我笑话他,你也还真守得住!他笑着,在我耳旁说了些流氓话,我修行不光是灵力长进了,脸皮也厚上了几寸,我反过来调戏他。
我与司命君的事已摆上了台面,父亲和兄长并无反对的意,我私以为他们都同意了,去见司命君也大大方方地去见,只是抵不住还有些嘴碎的仙儿,那时我总回间歇性作隆。
如此三百年过去。
一日,兄长风风火火地来南之地,拉着我就要走,陵光君制止住他,我道:“兄长,何事如此紧切?”
师兄姐们后来也知晓我的身份,对兄长的到来并无多大惊奇,只秦涐师姐花痴样地盯着兄长看。
兄长满脸不善,我以为是父亲出事了,赶紧问道:“是阿爹出事了吗?!”
“不是!”兄长道。
自认回了父亲兄长以来,兄长整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当初楦卜君的潇洒惬意,许是我这个野种让他在外难堪了,他却对我无任何怨言,心底某处的坚冰融化了些。
“那是……”我话未问出,便被陵光君打断,“不要多问!”陵光君扯开兄长拉住的我的手,“你先回去,我们就来!”
兄长还是不愿先走,道:“一起走吧!”
陵光君拗不过他,只好道:“先等一下。”说罢便进屋拿家伙事去,不多会儿便出来了,交待好秦涐师姐南之地的事,便招来一朵祥云疾驰而去。
将要至西宫,不知怎地,我却睡过去了,再醒时夜游神已经出来当值,不知几时,身旁只得兄长一位在,他还是那愁眉不展的脸庞,低着头,毫无生机的模样。
我唤道:“兄长?”
“嗯?”兄长倏尔抬起头。
我道:“夜深了,兄长去歇息吧。”
兄长定是陵光君让他来照看我的,既然我已醒了,就不能再劳烦兄长了。
“好……”兄长有气无力地应道,神游般地朝门走去,险些撞上了门柱。
兄长走后我便爬了起来,摸到府门前,同看守打了个招呼,想道,司命君那厮应还未得知我回来的消息,如此吓他一跳,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天府宫无看守,选了一出墙根,轻跃上去,再跳下,便是天府宫的庭院处,院内传来阵阵悦耳的琴音,乐理我不甚了解,只知有山高水长之境界,听得琴音来,方知什么是山高水长。心道,是司命君在抚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