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躲藏(2 / 2)【火影】忍者必须死首页

同伴这个词好似要将泉奈气得吐血了,他一掀面具两眼发怒,就那么恶狠狠胸膛起起伏伏地盯着松子,满眼不可置信,他一字一句道:“你是真的觉得,在你出事之后,我还能有那个佛陀心脏跟他成为同伴?”

松子没说话,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一抓抓下来几根断发,她放在手里两手合拢来回搓了搓,把它们搓得弯绕起来成了一个小球,手背手心来回摊了摊,不过没玩两下就被泉奈没好气地吹走了。

“松子,我在问你话。”

于是她只能半是无奈道:“有些事还需要我说得这么清楚吗?”

松子半转了身子,双手手肘撑着双膝,略弓背,就这么抬眼看他,“你跟他,分别是两方族长的弟弟,无论你们有意还是无意,身边都必定会汇聚起小团体。”

“而形成的这些小团体,很大程度上就是两族里能扛事的战力。”

“换句话说,你跟他不和,就是双方都不和,面和心不和,那这个村子不是白成立了吗?”

“我知道短期内这很难,但至少不要在公开场合或者人前的时候跟他太争锋相对。”

“你们二人就算后续还有什么冲突,也最好是私下解决。”

泉奈抿着唇,面色沉凝,他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是说不出来,简而言之,他快气死了。

“行,你大方,你心肠好,重伤了也能一笑泯恩仇。”

“我小气,对,我小气,我就是小气。”

说着说着他就要站起来,情绪激动得仿佛没法再面对她哪怕一息时间。

但松子却及时地拉住了他的手,她张嘴又闭上,眉眼微垂,盯着他袖口上的那个线头,她舔了舔唇,有些艰涩道:“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其实很有些感慨...”

“势,不会由己由心。”

“个人的力量,不会阻挡趋势的改变。”

“村子建立,是结果,也是趋势。”

“若你不是族长的弟弟,他千手扉间也不是千手柱间的弟弟,那我根本也不会同你说这些话。”

“眼下新成立的村子,短期是需要磨合,也的确需要细心维护,”

“事是事,人是人,对事不对人,我是这个意思。”

她放开他的手,当然,他可以选择不听,继续乖张地对待千手扉间这个人。

她仰头看向他,“当日的事,换做你是他,你也不会放过机会,不是吗?”

泉奈蹲下身来,他手掌放在松子膝盖上,整张脸被灶火映照得有些发红,也有部分他无法完全平复下愤慨的原因,“可你差点就死了,我...我实在...”

松子看他一阵,眉间多有思量。

“首先,我现在还活着,其次,双方族内都有人死,我即便死了,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此刻在这里,就已经预示着你已经接受了两族联合的结果,那既然如此,就不要再给自己多寻烦恼多找麻烦了,对不对?”

泉奈心说,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

可是话在嘴里打了个转,他也始终紧闭牙口,她说的那些他都明白,但他就是心里极度不忿。

“他没跟你道歉。”他梗着脖子说,“他不道歉这件事就没结束。”

“我不会让步的,我也不委曲求全。”

松子抿唇的同时皱缩着下巴,“那这件事,就是我跟他的事。”

“跟你没关系,你明白吗?”

泉奈火气又上来了,一腔的情绪脱口而出,“怎么没关系?!”

“你说清楚哪里没关系?!”

松子面有诧异,她恼火着压低声量,“你跟我吼什么?”

她鼓着眼睛瞪他又推他一把,泉奈一愣随即又是嗤笑出声,只是没等他开口反讥回去,又被松子连连打断。

“啊?你先说清楚你跟我吼什么?”

“来来来,你先说,你说你吼什么?”

一连三问,一句没说完就狠狠戳一下他肩膀,情绪一层一层往上叠,泉奈第一次看见她这么不讲道理的一面,明明是她先说没关系,他才生气的,可在此番境况下,他却没由来地没了那份掷地有声,他甚至还瑟缩了下脑袋,身体更是被她这两三下胡戳弄得有点丧失了平衡。

最终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强撑道:“我没吼。”

“我就是天生嗓门大。”

松子冷笑一声,“嗓门大是吗?那你去那边,跟他们一起吼去,你要觉得丢脸,你去小孩那队。”

“反正你心智跟他们差不多,也不突兀。”

“去吧,你去加入,去转圈圈去。”

“...我才不去。”泉奈得承认,他得特意绷着脸上的肌肉,才不至于乍然笑出来,只是这样一来,就显得整张脸有点扭曲了,他移开眼,视线过于漂浮不定,看一眼她脚边的那碗汤,总算找到了方便开启的话题,“那个...你打的汤,里头落灰了。”

“你待会儿别一不注意拿起来就喝。”他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平白遭难,被倒打一耙不说,还被归类到那群连蒙养所都没出的小鬼头里。

他瘪瘪嘴,认倒霉地站起身来,一脸的不高兴,远看了眼那群开始飞快绕圈转,越转越快,以至于好几个都晕头转向找不到着力点,跌跌撞撞殃及了旁人的小孩,心说自己也就小了她六岁,同样是后辈,怎么没见哥哥也有这待遇?哥哥在她嘴里都升辈分了,一口一个您,那可是尊敬得很。

这么一想,泉奈觉得嘴里泛苦,他头都没回,说:“我去找我哥了。”

那声音恹恹的,还隐有积气,松子短促地应了一声,知道他一不服气时就只会用后脑勺对着人,小时候还会在人前鼓一鼓那张包子脸,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年纪渐长后却会故意避开人的视线,免得被人说幼稚长不大。

他介意别人拿年龄来说事,自从田岛族长死后,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能担事,别的方面,他做得没什么可指摘的,也就年纪小这一点,总被人说不够沉稳,太毛躁,容易误事。

松子也不想跟族里的那些自持身份的老人一样,用着讨人厌的语气做着讨人厌的事,只是她如何也不想再走旧路了。

村子要是在这个阶段就在事实上分割出了两股针尖对麦芒的势力,那跟走木叶的老路没什么区别。

她烦这些事烦得不得了,也是真不想再经历一次因着宇智波斑出走事件引发的那一大坨烂摊子,跟狗屎一样。

即便他如今看起来似乎没那个征兆,好似又同千手柱间回到了‘好朋友一生一世一起走’的甜蜜相处期,可他心思素来藏得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要发个颠,他疯起来就算宰不了千手柱间,宰一个千手扉间也还是绰绰有余...

这般想着,松子幽幽叹了口气,她盯着灶台内的火堆,免不得回想起父亲以前同她解释宇智波族辉的含义——擅长驾驭火之一族,火自可以随心而动。

她那时候爱唱反调,当然现在也爱唱反调,直说要是没风,火还能自己长腿跑起来?

哥哥在一旁直笑她,父亲则是望着她一脸头疼。

其实她不怎么在乎宇智波族徽的具体意义,个人有个人的解法,就跟个人有自己选择的道路一样,她对宇智波斑所作所为,所有决定无法产生干涉,不管哪一次都是如此。

她厌烦自己又被牵扯进了相似的境况,又要再来一次,心里也颇有些看笑话的成分存在,以他的固执己见为范本,她几乎看不出有关于未来的别的什么可能。

只是再次看到一个酡红了脸的宇智波斑时,松子望着他还是有些愣神,她为了确认自己此刻并非是又被梦魇住了,还低头确认了一番自己的衣着,不是那身纹有家辉的白无垢。

好在不是,她心下松了一口气。

议事堂正堂里全是已经喝趴下的人员,泉奈更是已经滚到屋子后头的门廊上了,原本她是来拿后面屋子里的蜂笼的,顺便也给泉奈送点解酒汤,臭小子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松子担心他出糗吐一身或者直接把自己弄得窒息死掉。

松子是在贴墙走的时候猛然被人抓住了手,她注意力还在细数着这里头到底有多少酒坛子又有多少宇智波跟千手家族的人,又有多少人呼声如雷,她在找千手扉间,意图欣赏一下对方的丑态。

冷不丁撞了一下屋子边角的案几,惊醒了那后头的人,四目相对,松子眼有愕然,是宇智波斑正倚在墙角。

短暂对视后,瞧着他好似是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手指自眉间迟钝地划过面颊,最后撑在下颌处,就这么盘腿坐在案几后头望着她。

他眉间微蹙,神情清醒又迷糊,皱巴着一张脸,视线不在她脸上,而在她手上。

“你一晚上藏什么呢?”

“手里拿的什么啊?我看看。”

说话间,他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