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风耳??柱间仔细回想了一下千手透的耳形,并没有招风,是刚刚好的形态。
“...你这话说得不太客观啊...”柱间嘀咕道,“再说了,我真没那个意思,就是看到他们两个交谈甚好的模样,思维发散了一些,觉得家族间的仇怨,可以试试用结亲的方式解决。”
“你确定是结亲而不是结怨?”斑冷笑着问,“你能担保人心个个都跟你一样,只想着如何委屈自己从而消除仇怨?”
“魑魅魍魉何其多?你难道要做渡人的和尚?”
这阵夹枪带棒的内容属实有些莫名,千手柱间不明白他怎么就说出自己惯会受委屈这样的话来,他挠着脑袋一脸疑惑,“只要是对将来发展有利,我觉得如何都能试一试。”
“只是没想到斑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啊,舍身为人都出来了哈哈哈哈。”
班冷着脸,不发一语,懒得说照他的想法,未来千手一族会直接消散在历史之中,未来他的后代,一代不如一代,甚至连千手这个姓氏都只是活在记载中。
如果所有人都同他一样,为了能在未来时彻底消除仇恨,而给予族人不再背负姓氏的自由,那自然没有不好,但问题是,只有他跟个坐忘的和尚一样如此一厢情愿真正做到,其余几家该是如何还是如何,人群聚到一方,自然会生出不同的社会阶层来,这是无法避免的。
有共同的阶层利益就会为各自而战,有人上就有人下,这是何其正常的一件事?过去他本末倒置,也无非是将家族这一概念延伸到了一个名为‘村子’的概念上,这个办法真正做到了消除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吗?
显然并没有,那么多次忍界大战,他都不说这里头蕴育出了多少仇恨了。理解?哦我不小心杀了你父母,绝非故意,所以你理解一下吧。
笑话,说出来都只会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他自己能做到,不代表别人能做到。
一旦一个办法的执行率只能标定少数群体,那这个办法就不具备公平属性,也不具备现实性。
回想起来,过去木叶种种政策,宇智波斑可以大行挑剔地说出一二三四五,每一个都针对千手柱间本人。
有时候他提出的政策没有问题,是他执行的过程中太过计较不要破坏村内和平,政策政策,怎么可能方方面面都令人满意?所有人都满意了,那就代表这政策基本可以说没有半点变革意味,那也就当然没有问题,毕竟所有人都满意嘛。
就单说通婚不受限这个决策吧,但凡有血继限界的,谁做到了?没有强制力,唯独千手一家做到,那其他家族自然乐见其成。
人,本质上是一种群体性社会性动物,由各种社会关系汇合而成,而这些关系延伸出了相关利益,都为利益而战,为了什么村子?你讲得再好听,那本质上也是利益。
而且说穿了,等这一代的人生出二代三代,往后几代,谁还记得你祖辈发生的龃龉琐事恩怨情仇?
“那你说要如何?”千手柱间问,“不说别的家族,单说你我的家族,目前各自族内都有异声,你要如何摆平这些?”
斑抱着手略微侧头,语气狂妄且自知,“很简单,一次机会,有异议的自然可以来挑战我,输了的,往后绝口不提这些事,自己平复心情,没人有义务为你的心情负总责,过去是战争所致结出了死仇,往后就是要和仇敌合作,这就是现实,接受不了的自行离开,双方眼不见心不烦。”
“结盟之后,擅自挑衅千手一族以致争斗甚至流血事件者,我不会留有情面,自己好自为之。”
“多说一句,这些声音我已经摆平了,你呢?”
这话语颇有挑衅意味,柱间闻言略一挑眉,调侃道:“一如既往十分具有魄力哦。”
斑没理会他,直言道:“我能保证我不死之前,宇智波不会乱,你能保证千手不会乱吗?”
“自然可以。”柱间错愕地眨眨眼,其实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乱,照他设想,往后该是十分平顺的,万不会出现内斗所致的消耗,“不过你的意思我明白,后人要如何行为,已死之人的确没有干涉的条件,往后的事谁也料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者先将准备做在前头。”
“人的心思不可控,诡谲多变或者简单纯净会在一人的不同时期有所体现,”斑此刻的目光变得幽长起来,“无人可说自己一直不会变,此时你我的承诺不代表对后人有约束力。”
“不过若是因着未来有可能出现某些异样就顾此失彼因噎废食,那确实太过狭隘。”
“...”柱间抿唇略一沉默,“我感觉到你话里有话,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
不是错觉,宇智波斑回头看了眼几步之外的千手扉间,对方对宇智波的防备几乎是刻进了骨子里,跟他哥哥一样,喜欢本末倒置。
他冷笑着回头,语意不详道:“你所说的理解他人一事,单是你一人做到那无异于昙花一现。”
“柱间,我不喜欢耍心眼,尽管有些人或许会觉得我心思深重,没你这么具有亲和力,但我同样是有话直说的类型。”
“我明说吧,你的理念,连你亲弟弟都不相信,我便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你所描绘的未来。”
“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管理村子。”
这话已是明说新村子建立后,他要主导权,不是商量,而是确定,就算后面再加入的忍族有何异议,那也给他憋着。
另一方,河边的松子与千手透二人,已经逐渐远离岸上的大部队,他们也不是互诉衷肠的类型,至少松子全然没那个心思。
她能跟千手透一起散步,着实是因为这人是为数不多无法给她造成压力的人。是的,自她醒来,无论是斑还是泉奈,千手俩兄弟,族内其他人,都会给她心境造成不同级别的压力感。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捶打年糕时,作为容纳年糕的那个石窝,隔着年糕望着那杵臼何时落下?想象它会有多重的力道,惴惴不安之余又希望它尽快砸下,然后再如上述一样心境循环一次。
反正并不轻松,尽管她表现得较为风轻云淡。
“你每日在族地都做些什么啊?”千手透端详一眼松子的侧面,语调轻快,“看起来恢复得还算不错。”
“嗯...跟小黑爬山散步,每日拉个弓箭什么的,就是近日天气冷得慌,不太想动,每日早晨起得越来越晚,正午出门,时机比较恰当。”
后半句话说得有点言不符实,反正前头颠颠跑着的小黑是回头漠然瞅了她一眼,松子见状笑说道:“你瞧,它在骂我懒鬼。”
千手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匹黑狼,上次去宇智波族地时远远瞧见过,对方站在一处高石上俯视他们这些外来者,扉间当时以为是先遣盯梢的狼,后续还会有大部队跟上,还说要将它斩杀,免得嚎叫起来引来更多麻烦。
好在被柱间阻止了,说没有感知到它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