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的优势是,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发展计划。”柱间同样帮腔道。
以及相当的号召力,日向太介在心中补充到,他忖度地摩挲着指尖,并未言语。
一旁的日向义贞却心有灵犀地道出了兄长的顾虑——“这听起来,是个极为理想的境况,以投票的方式进行共同决策,可现实的执行情况却是未知。”
的确是未知,但人生充斥的本就是未知。松子能明白他们作为一个拥有血继限界的大型家族的掌权人,需要考虑诸多因素,分家的笼中鸟就是为了保全后代以及那双被人觊觎的眼睛所设立的,大潮涨退之间,他们无法获悉未来的确定性,也就更加倾向于按照自己已经延续了百年的策略行事,至少这有确定性。
松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服道:“忍村,是自忍宗分裂以来,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大统一局面。”
“个人的力量实在弱小,我们也很忐忑,”
“各方势力平衡不是容易事,如果千手跟宇智波真的是为了成为一个吸纳其余忍族从而造就一个更为庞大的家族,那我们其实无需别的忍族,我们两族联合起来就完全足够了。”
“届时其余忍族不会有反抗的机会,话说得不好听,但其实诚实地说出来,反而是我们的诚意,这代表我们并无此意。”
“我们是真的想,跟大家一起,追求更加美好的相对公平的未来。”
“忍者这个群体,个人能力突出,但人数在整个世界中是绝对的少数,稀有的锋利的刀,这不该是忍者一生的定义。”
“我们也是人,值得拥有杀戮之外的安逸生活。”
日向太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的年轻气盛在此刻显露出来了。
“你刚才说…自主命运?那请问,你将大名的位置放在何处?未来忍村是不打算听召了?”日向太介抬眼讽刺道,“那既然不是独立建国,也在事实上没有摆脱更高一个层级人士的控制。”
“那自主命运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又如何能谈及杀戮之外的安逸?”
这正好是松子的下一个话题,她得多谢他直白指出了这一点。
“关于这一点,我是这样想的。”
“武装联合体这是无法规避的,未来或许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
“诚然,未来战争或许会比既往每一次家族之间的械斗规模还要大,造成的人员财产损失将会是过去无法比拟的。”
“那么需要的,就是建立稳定的谈话交流机制。”
“战略互信,国家之间知道彼此的底线,在底线之上,都可以谈。”
“谈判?”日向太介挑了挑眉,“那与旧日战争有何不同?如果仅靠谈判就能够促成和平,那恐怕人人都得努力修炼出松子小姐那张蛊惑人心的嘴才行了。”
他轻笑的言语是在嘲弄松子光有一身绕口的本事。
不过松子并不气馁,她强调道:“往后的战争同旧日家族械斗仅仅只是规模上的差异吗?未必吧。”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往后摆在台面上的不是几个幕府抢占地盘以及争取本国权力中心位的诉求,而是一个国家整体意志的倾向。”
“这牵扯到我们周边大国的发展困境。”
“火之国资源繁茂,商贾兴通,在北面以及西面看来,的确是值得觊觎,毕竟他们穷,有对外发展的迫切需要,但是只要商贸互通,解决了他们的部分经济困境,他们战斗的意愿不会太过强烈,毕竟,打仗是要花钱的,两国的大名在越打越穷这件事上应该会比较谨慎。”
“东北地带的雷之国,其实它最担心的是通往这边大陆的唯一陆地通道被人掐断,在商贸互通上,随时可以被人掐断,所以,它需要的是一个延伸到这边大陆上的缓冲地带,而一旦它计划有所行动,都不会是小行动,土之国以及火之国都有可能会被牵扯进来。”
“至于东边的水之国,它作为唯一一个海岛大国,处于孤立无援的位置,它的发展更大程度上依赖于自己,而它最担心的也是外部侵略,雷之国是它排位第一的防备对象。”
“因为其余几个大国基本都是陆地国,海运航行不像雷之国有积累。”
“可同时,他们两国的交流频率又比其余三国多一些。”
松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回头看向千手扉间,“我还有什么遗漏吗?”
扉间郑重地看她一眼,“没有。”
“嗯,那就好。”
松子十分满意,她十指相触,互相点了点,长舒一口气,她回正身子,朝着日向太介扯出了一个很平常的笑容,“所以您瞧。”
“他们都有各自的诉求。”
“而我所说的谈话交流机制,也不是简单地战后划定谁需要负起更大的责任,这不是一个责任划分的机制,而是稳定的,能够长久存续下去,甚至需要找个地方派驻人员,将各国的诉求能够摆上台面交谈的机制。”
“就像我说的,在各国底线以上,都可以谈。”
“发展,是解决战事的手段。”
“未必能有完全意义的和平期,区域小摩擦可能无法避免。”
“可是至少给了一个各国能够稳定交流的机会。”
“就像眼下我同您的交流。”松子的身体十分舒展松弛,并没有丝毫紧绷,“我摊开显露我的诉求,请求您,废弃笼中鸟。”
“没有阴谋设计亦或是强压着您接受,而是寻求一个村子未来能够稳步发展的机会。”
“如果不行,那我们后续再谈嘛。”
“可是我相信,这件事很值得您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