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芋在医院陪了他一整夜。
盲人陈的葬礼是宁泊安排料理的一切。
墓地是让陈子阳挑选的,只有徒弟才最懂师傅喜欢什么风景。
葬礼后,巫芋便带陈子阳回了无问。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希望你在这里生活得舒心。”
在踏进无问院子的那一刻,巫芋对陈子阳道。
“我以前来过这里,不过是在外面。”陈子阳昂首望向墙头,墙头的几只肥猫也在齐刷刷地歪着头瞅着他。
“一小孩儿,一小孩儿……”葵花凤头鹦鹉又在跳脚了。
巫芋给陈子阳一一介绍,“架子上那只叫葵花,是个话痨管家;墙头上那几只,从左往右,依次是肥白、小黑、大黄……它们的名字很好记,你过两天就都熟悉了。”
几日前,巫芋已经跟钱大爷和李实打过招呼,就连远在云观山的王天灵也通知到了,说了无问要加入一个新成员,也讲了陈子阳的来历。
此刻,听到声音的钱大爷和李实连忙出来迎人,然后带着小家伙熟悉环境,再将其带去为他准备的房间认门。
巫芋给钱大爷转了笔支出费用,让和李实两人带着陈子阳去理发购物,为下月入学做准备。
“姐姐,我自己有钱,师傅留给我的。”出门前,陈子阳拉着巫芋的衣角道。
“你师傅留给你的钱,是供你读书上学的,日常生活开销由姐姐负责。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放在心上。”
陈子阳就这样成为了无问新成员。
这事自然瞒不过时刻关注无问动向的蓝力挽。
当然,巫芋也没想继续瞒下去。
于是两日后,蓝力挽一脸便秘的脸色再次登门了。
“你是一个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葵花最近在跟李实一起听歌,这歌可不是白听的,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脱口而出。
这让准备抬脚进门的蓝力挽的脸色更糟糕了,就,很心塞。
巫芋的态度倒是一如继往,一点也不担心蓝力挽是上门找茬儿的。
“蓝老板请坐,刚泡好的茶,尝一尝。”
“巫姑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盲人陈的徒弟在你这里对吧?”
“是啊,怎么,蓝老板有意见?”
“你应该也知道,盲人陈那瞎子摆了我一道。”
巫芋慢悠悠道:“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现在人去天国了,你还要追着去算账不成?”
蓝力挽:“……”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憋气呢。
“我知道蓝老板不是个小气的人,不然也不会创下蓝派铺天盖地的事业。盲人陈已经故去,人走事了,没必要再算到小孩子的头上。”
“不然传出去,会让人以为蓝老板心胸狭窄、难容幼小,这话好说不好听,你说是吧?”巫芋给自己倒了杯新茶,细细品着。
“巫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在盲人陈这事上,损失的不止信誉,还有大笔的违约金。”
“做生意哪有只赚不赔的,有失必有得,蓝老板的运气不差,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蓝力挽挪动了下身子,侧身向巫芋商量道:“巫姑娘,蓝派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归生意,盲人陈总有遗产留下吧?那是不是应该就他违约的事谈谈赔偿呢?至少要弥补一下我的损失。”
“俗话说父债子偿。盲人陈死了,那他小徒弟继承了他的遗产,自然也要继承他的债务啊。”
“我今天呢,必须要讨个说法。巫姑娘,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把盲人陈那小徒弟叫出来,我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