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在昭平郡几年的时间,在很多本地人眼里苏家人早就是本地人了,所以高峦他们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眉目。
甚至在君棣忙完之前就先把具体经过查了出来并且回来禀报。
“公子,现在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苏袭衍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做出倾听状态来等高峦说出事情经过。
高峦调查的十分详细,先是找到了当年的知情人打听出来当初案件的知情人,又从知情人那里打听到了账房先生还剩下的远房表亲。
那位远房表亲是账房先生的亲戚,姓尚,在知道高峦想要打听当年的事情之后很是警惕。
软磨硬泡之下才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那位账房姓尚,事发的时候跟在黄大人身边当账房先生还不到两年的时间。
在这两年尚账房一直不曾获得黄大人的信任更别说是掌管黄大人库银了。
再者说来,尚账房生前一直过的清贫,住的一直都是三间破瓦房,还要养育自己女儿以及妻子死去的哥哥留下的儿子。
要是他真的能贪污库银,怎么不给自己家改善一下生活,这样的清贫的日子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贪污高达三百万两?
说到底不过是被推出来给别人当了替罪羊。
案件刚发的时候也有人曾经想要帮着出头,但是提出帮忙并且付诸行动的人轻则被打一顿,重则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要受到威胁。
在这之后也就没人敢出头了,帮人自然是好的,但是总不能为了帮别人连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没有人出头之后调查变得出奇的顺利,先是在那三间破瓦房的院子里面挖出来了很多带着印的库银,紧接着就是在尚账房的家里搜出来了好几处院子田庄的地契、房契甚至还有那些在田庄院子干活的人的卖身契。
种种相加起来,尚账房就变成了库银被贪的罪魁祸首,甚至没有核实就下了大狱。
听到这里,苏袭衍觉得这件案子的调查过程有些匪夷所思:
“长时间住在三间破瓦房的人却有这样多的田产银两,自己平时过的日子甚至不如自己手上那些仆人过的,这样明显的问题,在查案过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高峦的神色也十分的复杂,显然也是克有料到事情的真相比起之前查看卷宗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光如此,那时候黄大人为了封口还找了几个看不下去想要找人主持公道的人来做筏子,狠狠惩治了一番,致使这件事没人敢提,如今过了这几十年在听到人打听案件也是讳莫如深。”
具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来震慑高峦问到了但是没有说出来,但是能够有十几年的震慑力,苏袭衍已经能隐隐约约猜到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说到底,这些都是他口述的,后面可还发生了什么?具体的可还有什么证物或者证人之类的?”
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人感觉唏嘘。
尚账房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抵死不肯招供,只等着朝廷派人查案的人来。
可朝廷派来的人刚到,尚账房就改变了自己的供词。
不光是把全部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开堂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签字花了押。